而這一走,便是一整日。
次日一早,沈清昀聽說世子出門了才到飯堂,沒想到一進門卻意外見到那尊佛。
「過來吃飯。」凌霄煜像是專程在等他一樣。
沈清昀愣了愣。
要知道,雖然他來了之後,世子挑嘴的毛病已經改了許多,但對膳食依舊提不起什麼興致。
他挑食挑的嚴重,所以從來不在人前與任何人一道用膳,即便是跟沈清昀在一起的時候,也通常是沈清昀吃,而他看著。
沈清昀聽他要跟自己一道用膳,身子更加僵硬,他甚至有些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表現才算正常。
而且,關於前日的事情,他是不是應該解釋一下?
又或者,他淡然一點,就說自己想起了在昌國心儀的姑娘,認錯人了?
還是乾脆死不認帳裝失憶?
他想了好幾種法子,可每當下定主意要實施的時候,卻忽然覺得不管哪種都不靠譜。
好在凌霄煜全程無言,這讓沈清昀不免鬆了口氣。
吃完了飯,他欠身說要先走,凌霄煜卻在背後叫住了他,「等會,我跟你一起走。」
這種時候,他怎麼可能願意跟他一起走,忙著說了點客氣的話婉拒,意思是世子日理萬機軍務繁重之類的,卻沒想到凌霄煜並不領情。
「沈清昀,你是在躲著我嗎?」
「……」這麼明顯的事情,你看出來就看出來了,可為什麼還要說出來?
沈清昀不敢認同,剛想反駁,不料面前的人又開了口,「被占便宜的不應該是我嗎?」
「就算要躲人,難道不應該是我躲著你嗎?」
「……不是。」
沈清昀吶然,「沒躲,就是,就是……」
一直像個話癆的他居然詞窮了。
凌霄煜今日似乎很閒,沒急著出門。
見沈清昀這樣,也沒再為難,而是喚了太醫來給他瞧了瞧,得知身體不礙事才算作罷。
凌霄煜送他上車的時候,囑咐了一句,「大夫說你那指骨不能毫無節制的拉弓射箭,容易落下病根。」
「哦。」沈清昀回答,頭垂得很低,像個受了氣的小媳婦。
凌霄煜看著這副模樣就想伸手過去。
然而想到自己並沒有什麼理由同他親近,於是生生忍住了,只在最後問了一句,「今晚,搬回來嗎?」
「啊?」沈清昀有些茫然,似乎沒聽清凌霄煜說的話,見他半天沒重複,便又『啊』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