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一併將牧聽舟罩了進去。
牧紋見說什麼都不管用,心下有些慌亂了,他一邊狼狽躲閃著攻擊,一邊試著再一次逃跑。
可被一直準備著的祁蕭然與李淞逮了個正著。
待到牧紋回過神,那道除魔結界已然如巨大的牢籠般臨頭罩下。
牧紋心急如焚,倏然間想到了什麼,面對直衝沖而來的長劍不退反進,一把攥住了牧聽舟的手腕。
靈劍刺破了他的肩膀,牧紋一動不動,死死地盯著牧聽舟的臉,一字一句道:「難道,你也不想知道嗎?」
「你就不想知道,當初明明選擇與我同歸於盡了,為何醒來時偏偏完好無損,半點修為都不曾耗損嗎?!」
「你就不想知道,魔氣紊亂幾乎要成為野獸的你,到底是被誰拉回來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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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在百年前,魔修人人得而誅之,便是因為修士在入了魔後,抑制不住自己內心嗜血的衝動,從而變成一個個理智無存的野獸。
牧聽舟在當時,算是一個異類。
他是牧家唯一的親子,很多人在他還小的時候,都給他灌輸了一個道理——如果不勤奮刻苦一點修煉,就會被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給拋棄。
牧聽舟在很小的年紀就上了山,拜郁清名為師,順應著牧家的指令按部就班地修煉著,勤奮又刻苦。
他向來是名列前茅的佼佼者,那時不是很懂事,只知道聽從牧紋的命令,因為在一個幼小的孩童心裡,剩下的那唯一的親人便是整片天。
所以當他得知,自己這一身修為和前半生的汗與淚,最終的目的都是為了給牧紋創造出一個完美的載體,供他奪舍而用時,牧聽舟忽地就發現,自己原來生活在一個巨大的謊言之中。
他認賊作父了十年余載。
可牧紋卻完全不怕此事被牧聽舟知曉,甚至想要進一步給他洗腦,進一步放大他心中的慾念與思想,想要將牧聽舟打造成一個完美的傀儡,一個沒有個人思想的傀儡。
可惜他太高估自己的實力了,畢竟就連牧紋都不曾想過,郁清名和裴應淮會給他打造一個無憂無慮的童年。
他們在放縱性地嬌慣他同時,竟然真的將牧聽舟一點點失去的自信給找回來了。
可牧紋不知道的是,在那個時候,牧聽舟早就不是他的傀儡了。
他從萬鹿山學到的不只是修為,更多的是在腦子裡的東西。
即便牧聽舟從小就長著一張極具有欺騙性的臉,這張臉為他,為牧紋都帶來了不少的便利。
牧聽舟為了不打草驚蛇,他按捺住心底的噁心,一邊幫牧紋做著一些他自己都作嘔的事情,一邊按兵不動,想方設法地從另一方面將牧紋的勢力全面瓦解。
但這談何容易?牧紋的勢力無孔不入,牧聽舟有的時候自己都會想,自己是不是已經走到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