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意思。」裴應淮淡淡開口,「這靈鎖不會限制你的行動,只不過能讓我知道你的方位罷了。」
這跟鎖著有什麼區別?!
牧聽舟瞪著眼睛,冷冷開口:「解開。」
裴應淮沒有反應,他便揚高了音調:「裴應淮!我讓你解開!」
「你明明知道我最討厭這種束縛感了,我答應你不跑了還不行嗎?!」
裴應淮卻猛地抬起頭,臉色很冷:「答應?你答應了我那麼多事,有哪幾件是做到了的?我讓你不要鋌而走險,讓你不要捨入險境,你聽過嗎?我讓你好好待在九重天養傷,外界的事情不要多管,你嘴上答應得好好的,但哪一次不是在背地裡繼續調查?你讓我怎麼才能相信你?!」
他聲音不是很大,卻非常強硬,牧聽舟被嚇了一跳,反應過來後又不甘示弱地反駁:「你明知道我按捺不住性子,你早就被牽涉其中,甚至還要因此丟掉性命,你讓我全程冷眼旁觀,我怎麼可能做得到!」
「況且這件事也並不是與我全無干係……那群妖族要找的人分明是我,你都沒有告訴我這件事。」
牧聽舟一時上頭,想說的話脫口而出,也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說出了什麼驚人的話來,他坐在床榻上喘著氣,眼尾微微泛著紅暈,以他這種彆扭的性子,顯然是被逼急了才會說出這些話。
「……」
裴應淮沒有作答,只是站起身,徑直一步步地朝他走來,站定在了床榻前。
他本身身高就高,如今站在面前,牧聽舟得仰著頭才能看他,乾巴巴地道:「做什麼?」
裴應淮深深望了他一眼,只是淡淡地問了一句話:「我管你是因為師父的囑託,那你呢。」
說到這裡,他的語調中染上一絲像是自嘲的情緒:「你將我劫去幽冥,簽下靈魂契約之後作為交換要替我恢復修為。如今我的修為也已經恢復,你做這些的理由是什麼?」
床榻上的少年額前的長髮垂落,半遮住了面容,在黑暗中看不清他此刻的神情。他身上披著過於寬大的衣裳,顯得整個人格外瘦小又無力。
裴應淮說完,整間屋子中一股寂靜瀰漫開來,兩人都沒有說話。
就這樣靜靜過了半晌,就在裴應淮默嘆一口氣,率先後退一步正準備轉身離開的時候,一股力道瞬間襲來,將他猝不及防地一拽,倒在了柔潤的床榻上。
兩人的姿勢瞬間互換,牧聽舟手腳並用壓在他身上,蒼白的臉上浮現出一縷不起眼的紅暈,他惡狠狠地瞪了一眼裴應淮:「你知不知道,你對我說一些違心話的時候,會下意識地眼睛眨都不眨一下,生怕讓我從中看出端倪?」
裴應淮一時錯愕:「什……」
「閉嘴!」牧聽舟低罵了一聲,「你不是想知道嗎,我做這些事的理由——」
他猛然間俯下身,柔軟的唇.瓣近乎粗暴地緊緊蹭過了裴應淮的唇瓣,他速度很快,帶著點羞恥的顫抖,那抹濕潤的觸感觸之即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