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屈的小葛意圖發泄:「松岩哥,你幹嘛踩我。」
憋著笑的黃璐說:「小葛,你手機響過。看看是不是女同學給你發信息。」
在愛情的芬芳面前,崇敬的萬松岩以及新同事的交好不值一提。小葛回到座位是一瞬間的事情;程椋閉眼再睜眼,薄羊絨包裹的小臂再次占據了他的視野。
還不如小葛。還不如葉哥。程椋顧不上禮義廉恥,自暴自棄地推開萬松岩的手,失態地說:「我自己可以來。」
左右逢源的萬松岩卻顯得遲鈍,他仿佛讀不懂程椋的拒絕。緊接著兩個杯子都滿上了大半酸梅汁,萬松岩旁若無人地說:「我們今天的錄製前聚會,歡迎的是你的加入。我應該為你服務。」
「我不需要。」
程椋說,「你可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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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讀書有所見作》清·蕭掄謂
第11章 簽名
程椋發號施令的口吻仿佛是五年前。面對萬松岩的期許,程椋往往故意潑他冷水。等到萬松岩的失落神情浮現在眼底,程椋又笑著去捏他的臉;譬如光是萬松岩的名字,程椋就消化了半個月。
偶爾路見不平的葉哥會說:「幹嘛欺負老么。」
程椋對葉哥毫不客氣:「你問萬松岩有沒有生我氣。」
萬松岩作勢幫腔:「程椋沒有欺負我。」
「再拉一句架我沒有年終獎金!」葉哥拂袖離去。
程椋過於風華正茂的二十一歲,後遺症是他習慣性的表里不一,說好聽點是傲嬌屬性。萬松岩的思維尚且停留在五年前,他麻木於程椋的驅逐,或者這是他所認定的必經之路。
但時至今日,程椋是真心實意想趕他走:「沒有必要。」
著急的反而是黃璐。她舉杯打圓場,還拼命帶動周圍人:「歡迎程椋老師的加入,我們一起敬他一杯!」
黃璐試圖轉移程椋對萬松岩的敵意:「我上學時,很多同學都追Turquoise。按照出道時間算,你是我的前輩。」
其樂融融的氣氛掩蓋住角落濃重的火藥味,程椋背著萬松岩起身,與未來的同事一一碰杯致謝。而後他坐下時,更為惡劣地將後腦勺留給萬松岩。
黃璐的良苦用心適得其反,她痛苦地看向萬松岩;萬松岩卻仿佛習以為常。
終於他站位的突兀引起程椋的關注,程椋認命般地嘀咕一句,過於隨意地撞上萬松岩的杯沿,晃蕩出的飲料濺了一手。
萬松岩呈上祝福語:「歡迎你的到來。」
殘留在程椋手掌上的飲料隨他的舉杯,自他的手臂順流而下。細心的萬松岩抽了幾張餐巾紙,順其自然地想為程椋擦拭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