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萬松岩也在就好了。
從來都號稱絕不拖泥帶水的程椋,懵懂地產生這個念頭後,為自己無意識的想法懊悔不已。
但是在程椋的發言結束後,萬松岩詢問了那天的日期。大致說了一個月份的程椋,聽見萬松岩如夢似幻地感嘆,他正是在當月回國的。
然後他看向程椋,故意問了個一定不討程椋歡心的問題:「我怎麼沒看到你。」
「你怎麼沒看到我?」
程椋嘴角的弧度令萬松岩倍感熟悉。那時他的食指和拇指貼在一起,形成圓圈後,凌空在萬松岩的眼前,
「你的眼睛不是在這裡嗎?」
被確認眼睛存在的萬松岩,啞口無言。導致他這副模樣的卻不是程椋的話語;程椋手指的寒意,穿透微小的距離直逼他的眼前。
是導演拯救萬松岩與水深火熱之中。閒話家常的階段過後,他們需要朝向錄製第一站的涼亭出發。
至始至終萬松岩都沒有做出言語上的回應。或者他的不知所措已然是最好的答覆。
「連我都沒看到,我也不指望你能看到什麼別的東西了。」
乘勝追擊的程椋,走了兩步,又妄言判定,「你沒有看見我的福氣。」
然而萬松岩聲稱自己也在植物園的話語,自他脫口後,始終縈繞在程椋的心尖。
趁節目組調試設備的時間,單方面認為他們已經重歸於好的程椋,忘記方才是如何給萬松岩製造難堪,胡攪蠻纏地靠了過去。他以胳膊肘戳了戳萬松岩的手臂。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這不符合事實,「你不是在念書嗎。」
萬松岩心平氣和地回答了他回國的理由:「我們放春假。」
萬松岩的溫和令程椋如釋重負。沒想到有朝一日,忘性大居然成了優點。縱使欣喜的神情在程椋臉上只是一瞬,他仍然以一種輕快的語調問萬松岩:「你怎麼不告訴我。」
答案顯而易見:「你把我拉黑了。」
無所適從的程椋,此時的表現比當初萬松岩被拉黑時還要焦灼;連乾咳都顯得沒事找事。他唯一寄希望於萬松岩不計前嫌:「你是上午來的,還是下午來的。」
但是萬松岩這麼叫他:「哥哥啊。」
他臉上是那種讓程椋冷汗直流的笑容。仿佛如魚得水的萬松岩,令程椋微微發抖:「這麼關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