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至任由趙止靠在自己身上,他一邊聽著趙止對著自己念出祈神之語,一邊挑起趙止的青絲,一縷一縷地給趙止解開石榴墜。
趙止念到第二遍的時候,內室的燭火徹底被熄滅,只剩下窗外隱約照來的些許光。
光影下,趙止嘴中的祈神之語變得有些斷斷續續,因為殷至開始給她塗起了藥。
藥膏真的很涼,祈神之語間,響起了一聲「嘶」,像是被蛇咬到的聲音。
蛇並沒有咬趙止,但殷至咬了。
那些被藥膏塗抹過的地方,被殷至給咬住,鍍上新的紅痕。
趙止感覺自己的神識和意識仿若被割裂了,因為祈神之語,她的神識內都是佛音道聲,大道無情的古語環繞著她,讓趙止的內心如同白霧一般純澈肅然,但她所祈禱的神,卻將她拉入徹底的、另一個境地。
趙止有些難受地紅了眼尾,祈神之語念得愈發艱難,卻始終沒辦法停下來。
她甚至有些想求殷至吻她,這樣就可以堵住她的嘴,她不想以這樣的姿態念出這些神聖的詞來。
這樣極致的對比,讓她甚至有種羞愧的感覺。
明明她在做著褻瀆神祇的事,卻有種被神祇褻瀆的錯覺。
亦或是...神祇確實是在刻意地、別有心思地褻瀆這個少女。
神識逐漸變得曖昧不清,後半夜,趙止累得直接昏睡了過去,喉嚨因為念了半夜的《祈神令》而又干又渴。半夢半醒間,她感覺有人似乎在用嘴給她渡水,她本來不想喝,但因為實在太渴,她最後不得不抱著那人的脖子,湊近那人的嘴,渴求更多的甘泉。
那人似乎低笑了幾聲,「還沒罰夠,怎麼就睡了...心倒是大...」
罰,什麼罰?
睡夢中的趙止根本理不清思緒,但她能感覺到後半夜她睡著的時候,那人還在持續不斷地『罰』著她。
是殷至...殷至還在給她『上藥』。
明明有些地方根本不可能長出紅痕,但殷至還是給她塗著藥,且每一處都要塗許久。
而且上藥用手指不就行了麼,為什麼要用其他地方給她上藥,別人上藥都是輕輕抹一抹就勻了,哪裡有蹭著上藥的...
趙止感覺自己的身體裡像是下起了雨,玄霧蹭著石榴的表皮,直到石榴用自己的石榴汁下起一陣陣石榴雨後才作罷。
睡了半夜,卻還不如一夜無眠。
隔天趙止起來的時候,外面天氣有多好,她整個人就有多疲憊,趙止有些迷濛地坐起身,聞了聞自己,發現竟然沒有藥味,顯然被殷至給處理好了。
看到床榻邊放著的《祈神令》後,趙止的視線像是被燙了一下,很快地收回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