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這些日子在觀音城休養,我們有哪裡做的不周嗎?」
「嗯……父親呢?」閻玫降下車窗,胳膊搭在鋒利的防彈窗沿,墨鏡被他指尖扣住往下一放,露出鎏金灼目的眼。
「頂樓。」女人恭敬垂腰,講話如播音員專業,「樓先生與城主正在等您。」
「知道了。」閻玫的耳後夾著通訊器,皮黑的細線沿著耳朵輪廓將觀音城城主的演講傳送腦內——
「異種狡黠、善於偽裝,他們寄生人類入侵觀音城,殺戮每時每刻都在發生,我身為城主感到深深的無力與絕望,一度試圖飲槍謝罪,直到三年前樓先生向我提出合作的邀請,他無私為觀音城提供軍火支援,並同我們聯手重金建設監察處,監察處的監察官接受改造得到可與異種匹敵的異能,這有效降低異種入侵帶來的風險。」
觀音城城主說完後,發出蒼老的慰嘆,「觀音城會永遠銘記狂歡城的恩典。」
「您過譽了。」樓遺月的聲線遠比那位老人溫潤,如玉石慈悲,喃喃輕笑透過實時播報傳遍觀音城,「這都是慈音的功勞,和我哪有關係呢?」
「是您將慈音舉薦給我的,我自然要替他,感激您。」觀音城城主緩緩道。
「人類作為命運共同體,無論身處何等艱難處境……」樓遺月的聲音沒了笑意,變得悲憫起來。
成熟alpha的魅力就在這悲憫,「哪怕苟延殘喘,哪怕身形俱滅,也該聯合起來一同面對挑戰,摒棄偏見與利益,與異種、與歲月展開戰鬥。」
「人類永不滅。」
閻玫聽到父親說這句話時嘲諷極了地關閉通訊器。
通訊線被閻玫暗中扯斷埋入脖頸,今夜沒玩風流,脖頸被隱在黑曜石衣扣里,襯得愈發勁長有力,青筋隨側臉的姿態發出咯吱的聲音。
還未下車便被眾星捧月,無需邀請函便進入外交大廳,舉止優雅的西裝紳士與長裙小姐將閻玫簇擁。
他的穿著是最昂貴最不守規矩的,大廳里全是等候在此要和他攀談的權貴,他連唇角弧度都是標準化的禮貌,點頭笑應時脖頸與背骨連接的線條如貴公子,儀態完美又好相處。
進入電梯,在銀色水波門關閉剎那他不耐煩地翻了個白眼,對著電梯內的3D環繞鏡面隨手將領帶扯鬆了,露出昨夜被觀慈音掐過的細痕。
觀慈音的掐痕其實早沒了,他心思那樣謹慎,怎麼可能留下痕跡呢?
這是閻玫自己搞上去的。
自我欣賞片刻,閻玫才重新把領帶系好。
電梯朝頂樓而去。
高塔分五層,受邀前來的兩城權貴們按照社會階級,由低到高地分布在其中四層,有資格現場真人進入頂樓,也就是第五層參加聯合會議的,唯有各界頂尖財閥與他們的嫡系後代。
閻玫入場特地算了時間,扣著腕錶轉了幾圈,等兩位城主講完世界發展史與地面現狀和應對措施,等財閥們挨個兒上台領完獎發表完獲獎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