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俯身,一張顯露出年紀的貴族的臉與觀慈音近乎鼻息相交。
觀慈音偏過脖子,烏髮滑落遮住半張臉。
徐川聽到了觀慈音因為疼痛傳來的呼吸聲。
徐川瞳色一暗,觀慈音和十年前的小孩子不一樣了,半晌他才收回打量觀慈音鼻樑的目光。
他嘲弄,又像是輕蔑道:「我聽說,閻玫對羊舌香夜下達的那封緝查令,是你要求的?觀慈音,你手段了得,你在床上怎麼哄得閻大少爺,他才願意為你做到這種地步?我很好奇啊。」
他捏住觀慈音的下巴讓人正臉看他,觀慈音的眼生得太媚,偏偏永遠不含情,都是一團又一團裹了雲霧的冰。
「城主可是氣壞了,如果沒有閻玫和樓遺月做靠山,你怕是早因為那封緝查令死了,觀慈音,你究竟用了多少床上功夫,閻玫才願意為你親手逮捕表弟啊?」
「那可怎麼辦呢?」觀慈音半晌才說,他喉結微動,手腕上的劇痛一直讓他無法平下呼吸,他的呼吸夾雜在話語裡,半像喘息,半像歡愉,偏偏一點信息素沒有泄露。
觀慈音神色無變,面頰紅痣活色生香,襯得膚色白如霜雪,「我是為了找到我的爸爸呀,這世上,只有羊舌香夜知道了,你們知道嗎?」
徐川還攥著他的一隻手腕,他抬起另一隻手腕,隔靴搔癢般輕輕握住徐川的西裝領帶,拽了拽,「知道的話都告訴我吧,我什麼都願意做的,當初,不是你們殺了我爸爸嗎?」
徐川在這滔天誘惑里已經泄露信息素,他四十多歲了,什麼美人沒見過,可樓遺月親手養了十年的觀慈音偏偏讓他喪失理智,怎麼會有這種美人,這種明知是致命危險偏偏還是無法忍耐。
徐川忘記了起初懷疑觀慈音帶他進入這巷子是要殺他的想法。
他鬆開觀慈音,不再禁錮觀慈音了。
手腕被攥得太狠,一旦鬆開連接小臂跟手背的骨頭直接沒了支撐徹底斷了,手直接軟了下去,觀慈音身形一晃,他扶著牆面強撐著站起來,耐心聽著徐川與他對話。
「觀策死有餘辜,誰讓他當年阻攔我呢?如果他任由我把你搶走,那我根本不會殺他。」徐川呼吸急促,雙眼興奮至極,他已經滾燙,已經迫不及待。
徐川的指腹摩挲觀慈音的臉頰,「只可惜了你,怎麼就讓樓遺月買回去了呢?本來,我想買下你的。」
「真是遺憾。」觀慈音輕嘆,他鬆開攥住徐川領帶的手。
觀慈音蛇眼黑如深淵,難得含笑,「但我也很感激你們,永遠感激。」
「感激?」徐川像聽到了天大的笑話。
「對呀,樓遺月將我買了回去,他給了我世上最好的生活,我很感激你們,我每夜,都在夢裡想念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