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嫻回去以後當天下午就做好了詳細的方案報告,開了個視頻會議商討確認,當晚各平台的清河班官方帳號準備齊全。
「那請您方便的時候錄一些物料給我方便預熱。」凌嫻頓了頓,又說:「另外我看了葉老師與平洲大劇院商討的場地租賃,我認為價格還能往下壓,時間上最好能調整到晚上七點,如果您沒有意見的話我再去和他們交涉。」
郁霈:「好。」
郁霈想過陸潮找的人能幹,但沒想到這麼能幹。
短短一周,凌嫻將場地租賃的價格壓縮了接近四成,空出黃金時間,談好售票平台的同時各大平台同步宣傳,一時間全網都在等清河班開鑼。
郁霈忙得腳不沾地,每天早上醒來就是練功排練演出曲目,睡前還在操心其他成員練得如何。
第一場戲無論如何得唱得滿堂彩,郁霈不許自己輸,也不許清河班輸。
時間越靠近九月,郁霈的性子就越冷厲嚴苛,原本還算和顏悅色的「小玉佩」瞬間罩上了郁大先生的外衣,整個人高冷難近,無比嚴肅。
清河班眾人大氣都不敢出一個,每個人都卯足了勁兒練,拼了命地希望郁霈滿意。
這裡的人要麼是重返戲台,要麼是天降大運,對他們來說,郁霈不僅是班主更是燃起希望的神。
郁霈要求別人嚴格,對自己更是下狠手,那練功強度和時長看得陸潮都心驚膽戰生怕他受傷。
原本就清瘦的身子肉眼可見地消瘦下去,陸潮每天晚上給他揉腿揉腰,看著一團團的烏青恨不得替他受了。
郁霈困得直打盹,吃著晚飯都要睡著。
陸潮把人抱懷裡,拍拍他的臉,「這麼累?」
「嗯。」郁霈抱著陸潮勁瘦的腰,埋頭在他頸窩裡蹭蹭,「腿疼,胳膊也疼,渾身都疼,拿不動筷子了。」
陸潮還是第一次聽他說這種話,心都要軟成一塊,「那不拿了,我餵你。」
郁霈連睜眼的力氣都沒了,靠在他肩上感覺有勺子靠近立時睜開眼,疲憊地笑了下:「你還真餵啊?你放著吧,我歇一會兒再吃。」
「還能騙你麼,來張嘴。」
郁霈無比貪戀地靠在他懷裡,覺得好像渾身的骨頭都融化了,完全提不起一點勁兒也不想提,就那麼張口由著他餵了一勺飯。
「累,不想吃。」郁霈咽下口中的飯,別過頭靠著他犯困,「醒了再吃吧。」
「聽話,再吃一口,吃飽我抱你去洗澡。」陸潮低聲誘哄著,將勺子碰在唇上,「寶貝乖,張嘴。」
郁霈看著勺子,忽然有些想哭。
無論是上一世還是現在,所有人都把他當成了無所不能的郁大先生,當成了撐起一個戲班子的天,只有陸潮,他好像永遠把自己當成小孩兒在寵。
他喊小公主不是調侃,打趣他小孩兒也不是玩笑,他是真的在按照他口中的寶貝在對待。
「陸潮,你到底記不記得我多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