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哎,少年郎,俗世啊。
凌子风的人设灵感起源,建国前沧州多土匪,出过一个义匪,别的土匪都窝里横,祸害乡里,只有他,劫富济贫,后来抗、战的时候,参了八、路、军,手起刀落,杀鬼子很利索,是我们那块远近闻名的大英雄,我觉得他虽然落草为寇,却真正是个男人。。。
☆、第七十三章
如此精心养了几日,凌子风的病总算开始渐渐好转,凌茴心头的石头也终于落了地。
渤海地处大尚北境,本就苦寒,虽然转眼已过了数九严冬,倒春寒的威力也不可小觑,凌子风被送来的时候,身上只着一件薄薄的夹袄。凌茴见他穿的如此单薄,眼底又添了层寒意,敢情那王寡妇是破罐子破摔了。
这日,凌茴拿着皮尺给凌子风量尺寸,趁着这几日的空闲,给他赶一件棉衣。
“铛铛铛,铛铛铛……院里有人吗?”一声娇弱的女声从外面传来。
本来俊秀的眉目中还溢着喜笑的凌子风,瞬间冷了脸,转身他就在唇上扑了点粉,躺床上盖好被子一动不动装憔悴,挺尸。
凌茴见他这样,哪里还有不明白的,这分明是不想见又不得不见的态度嘛,遂也没劝说什么,只好起身去开门。
门外,花信正当头的少女水润的双眸中点嵌着盈盈泪光,好一个纤纤弱质,细柳扶风的女子。
她见凌茴开了门,便婀娜着身姿福了福身道:“多谢凌姑娘照看舍弟了。”
“呵”,凌茴顿时气笑了,冷声回道,“他姓凌,我照顾他天经地义,姑娘口中的感谢又是从何说起。”
真是,有事说事儿,没事儿立闪啊,凌茴心里默默念了句小鱼儿,她还忙着呢。
“我想进屋跟子风说两句话。”那姑娘数回欲言又止,犹豫了几次终于纠结不住,开口恳求道,仿若不放她进去便是犯了天大的错误一样。
凌茴啧啧称奇,这姑娘真是王寡妇生出来的吗?高出王寡妇好几个段位去啊,难不成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
凌茴朝一旁闪了闪身道:“请进吧。”她很好奇这姑娘有什么幺蛾子让子风一听她的声音便兴趣索然的躲了起来。
这位姑娘是凌子风同母异父的姐姐,姓王,名唤王青青,王青青的父亲是王寡妇丈夫的堂弟。众人皆以为王寡妇的丈夫是生计所迫,才不得不进宫当太监的。
其实,不然。
王寡妇的丈夫眼睁睁的看着妻子与堂弟交缠,伤怒之下,进宫去了子孙根,再也没回来过,这大概也是另一种方式的看破红尘吧。
王家本身就不是什么好过的人家,王寡妇生得多情,又好虚荣,在男人处得来的银钱都贡献给了她那些胭脂水粉衣裳首饰,她没失丈夫前就是个风流胚子,失了丈夫后更加的肆无忌惮,变本加厉的浪、荡起来。
其身不正,王寡妇如何能□□儿女?
不过是王青青这几年在城里的大户人家做帮佣,言行举止都要仿一仿大户人家的小姐,要温婉大方,要知书达理,要弱柳扶风,要柔情似水,更要把身上这层土皮儿蹭掉,方才能寻个好人家。
好人家没寻到,倒是被主家赶了出来,嫌弃她小小年纪便如此狐媚子,勾引主家的小公子。
对此,王青青每回想起来就恨得牙根痒痒,若不是她家里太穷,她至于这么千方百计么,她若是生在凌家,恐怕那些大户人家都抢着聘她做正室呢,凌芙不就嫁了沧州城首富徐家嫡长子做正室么。
就这样,王青青把目光锁定在她这个异父弟弟凌子风身上,只要弟弟是凌家子,凌氏便不会亏待了他。如今凌五爷没了,她母亲飞上枝头变凤凰的美梦也碎了。
无妨,在凌子风身上下下功夫,那还不是想要什么来什么!
想到这里,王青青的脚步变得轻快许多。
她轻轻撩起棉门帘,心中千言万语汇成一句柔弱的低唤:“子风……”
凌子风闻言身体蓦然一僵,并不言语回应些什么。
“子风,你还在怪姐姐吗?”王青青嘴上如此焦急的问着,好似怪了她便是天理难容一般的罪过。
凌茴默默在一旁拿出料子裁衣,也并不理会她。
“我……我这也是没办法啊,姐姐得需要一份厚重的嫁妆才能嫁个好人家,情非得已才委屈了你。”王青青张口解释道。
凌子风转过身去,只虚弱着声音说了一句:“我得的可是鼠疫,若一不留神传给你了,那还怪不好意思的。”
王青青脸色蓦然一僵,忍了又忍咬了下唇说道:“我父亲又输了一笔钱,你能不能……”
不等她话落音,凌子风蓦然开口打断道:“你也说了那是你父亲。”
“子风,凌家这等家境还缺这几两银子么?!”王青青蓦然提高声音回道。
“是不缺,可为什么要给你?”凌子风声音似腊月寒冰一般。
“我是你姐姐!”王青青终于撕破了脸皮,出声吼道。
“在给我裁新衣的才是我姐姐,你还配不上,先前的银子你贪就贪了,我不计较,那日你们一张破草席把我弃了出去,我凌子风便与你们再无瓜葛,你走吧。”凌子风疲倦的闭了闭眼,脸色微微有些苍白。
“你拣到高枝飞了,便不管我们的死活?!”王青青颤抖着声音里带着哭腔,她简直难以置信这个一向逆来顺受的弟弟,如今变得这样不听话!
她与母亲谋划把子风送回凌家,比养在她们手里要有利可图的多,子风在她们家的时候,凌家给多少银子她们要多少。不过一旦把子风送回去,她们直接把子风要多少银子没有?!可如今,这一切都变了!
他一定是被人教唆了!
王青青连妒带恨,愤怒的双眸里盛满怒火,直直朝凌茴喷射过来:“都是你教唆的对不对?他和我们不亲了。”
凌茴猛然抬头,她进屋后一句话都没说,这都能碍着人?!不过,她向来不是逞一时口舌之快的人,她信奉的是能动手就千万别吵吵,浪费唾沫星子。
所以,凌茴抽出别在腰间的软鞭,一下又一下的在手中轻轻的弹了弹,瞬间往地上猛的一抽:“我还轮不到你来评头品足。”
马上滚!不然就是连爬带滚了。
王青青见惯了弱花似的女子,哪见过凌茴这样一言不合就甩鞭子抽人的。怨不得她娘会劝着她来要银子,敢情是怕对上这道女阎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