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異鯊是活的,它時時刻刻對近身生物發動攻擊,那些漁民也和咱們這種訓練有素不同,他們只有掙扎求生的本能,所以完全沒辦法達成配合。」
「我事後回想,又驚險又『好笑』,整個過程最困難的居然不是跟變異鯊搏鬥,反而是跟深陷生死恐慌的漁民『搏鬥』。」
儘管這不是銀鑠第一次參與清剿變異種,營救百姓,可之前有陳姝一馬當先的擋在前面,從來沒有這麼分散地去執行。
當她要單獨的完成這個『小目標』,才發現這個『小目標』是多麼的艱巨。
「本來就特別危險,鯊魚的嘴巴好像下一秒就會咬過來,一尾巴我們都會被巨浪掀翻,偏偏那些漁民死拽著我們胳膊,摁著我們腦袋,就好像拿我們當一塊浮在海面上的板子,他們想往下拽,然後人往上爬。」
陳姝聽著,她知道林雨泠腿上的傷就是這麼來的,上船了才發現被咬得都見了骨頭。
可就這樣,林雨泠還又往返海里,堅持著救了一個上去。
銀鑠繼續說:「我們下海的五個受了不同程度的傷,區別是,可能來自鯊魚,可能來自碎掉的船板,可能來自漁民,還有可能是船上同學發射的子彈。」
「那並不是他們射擊課沒學好,也不是他們判斷失誤,就只是場面瞬息萬變,你能預判隊友的策略,可是影響因素太多了,策略比不上變化。」
「所以就有人中了子彈,扛著痛,還被漁民往下壓,在海里九死一生地才回到船上。」
「那個射擊的同學特別自責,人跟霜打的茄子一樣,受傷的那個同學越是說沒關係,他就越難受。」
話說到這兒,正式的到了重點,她需要深呼吸一次,才能將接下來的話講出口。
「我本來該是救了兩個的。」
銀鑠拳頭捏了起來。
沉重而快速地道:「最後有一個人,都好不容易已經扛到肩上了,鯊魚突然撲過來,咬掉了她半個身子…。後來我又得知,她家裡還有三個五六歲的孩子。」
「有段時間我一直被陰影籠罩,我總在想,明明我都把人扛起來了,明明那個人有機會活下去,三個可憐的孩子也不會失去媽媽,可是現在呢,三個孩子的命運又將走向哪兒,發生怎麼樣的變化,受到怎樣心理上的痛苦…」
她必須說得快一點,好像那種歉疚才不會追趕著扼住她的喉嚨。
當這件事完整的說完,銀鑠用沉默緩衝了一會兒。
「…」
陳姝握了握她的肩膀,扣開了1202的門。
在鈴聲中,銀鑠再次開口:「老大,意外是不可預估的,也是我們誰都不想的。」
「當我們獲得超出普通人的能力的時候,好像不去作為的話,之後發生的悲劇,就是我們的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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