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一對於大家的眼神招呼只是淡淡點頭,落在了樹後,看了一眼那邊的明珠,這才將視線落在不遠處的姜蕪上。
姜蕪讓枝芝坐在那裡,正在給她挽發。
今日給明珠挽發,讓她發現自己有些手生了,打算重新熟悉一下。枝芝時不時地還指點指點,但等看到走進來的楚凌時,她一僵,趕緊掙脫了姜蕪的手行禮。
「大人。」
姜蕪手沒撤及時,在方才拽住了她的頭髮,想想那分開時的力道,就替枝芝疼得皺眉,懊惱地捏了捏手。
楚凌看看她,又看向枝芝:「平身吧,以後見了我,無需這麼驚慌。」
他這樣說,人家豈不是更慌了?姜蕪心中這麼想著,也確實聽到枝芝聲音更抖了一些:「是。」
她無奈開口:「枝芝,你先下去吧。」
枝芝如蒙大赦,請辭後離開。
「在做什麼?」楚凌坐到她旁邊問她。
以前從來惜字如金的人,最近好像話變得特別多,每次跟她一起都要沒話找話說,姜蕪想圖清靜也圖不了。
「閒來無事,學著挽發。」
她其實是尋思著老夫人如今病了,到時候念茵的及笄禮,她說不定無法主持,就又落到自己身上。
當然,這話姜蕪沒敢說,說出來像是詛咒她母親不好似的。哪知卻聽楚凌問了。
「是在給念茵的及笄做準備嗎?」
姜蕪震驚,不承認:「這不是母親的任務嗎?」
她雖然在自己面前,大部分時候都是怕怕的敬而遠之的模樣,可偶爾也會像現在這樣,露出自己原本爛漫、狡黠的一面。
那些對於楚凌來說,都是撫慰。
他不管吃多少情愛的苦,還是會一次次因為這些虛無縹緲的甜蜜,又一頭栽進去。
「母親如今病著,這些事,都由你來。」
姜蕪就等著這話呢,眉梢間都帶上了喜意,覺著不妥,才克制了兩分。
「挽發學好了嗎?」
她還高興著,聽到楚凌這麼問,想也不想地就回答了:「還沒呢。」
「那就來給我挽。」
反應過來他說了什麼,姜蕪嚇一跳,抬眸間卻只是撞進男人帶著些許笑意的眼眸中。
「我……我只是學了女子的……」
「無妨,就是頭髮借你用一用。」
他是非堅持不可的意思了。
誰能比得過她倒霉呢?姜蕪心想著,剛才就不該因為高興回答那麼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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