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訂婚禮服還能再改改,就讓她過來把禮服的改動記下。」
「這樣啊。」禪院直哉這才收回對小枝的打量,他揮手讓小枝先行離開,他則是走到霽初面前,坐下,霽初這才發現他的手裡拿著一個小盒子,從外形她大概能推測出裡面裝的應該是珠寶首飾一類的。
盒子打開,裡面是一對戒指,原來是訂婚戒指,先前禪院直哉也有問過她關於訂婚戒指的式樣,她根本就沒仔細看他讓侍女送來的式樣圖,敷衍的、模稜兩可地說:「經典款就可以。」
可即便是這樣,禪院直哉還是一口氣挑了二十幾款戒指,還不包括備用方案里的戒指款式,對此霽初非常佩服他的耐心,他僅剩不多的耐心好像都花在這種事情上了。
「這個款式很適合你。」禪院直哉說著,把那枚設計典雅的鑽石戒指套入霽初的中指,尺寸剛剛好,他滿意地笑了,「很好看。」
戴戒指的感覺有點彆扭,霽初捏著戒指轉了一圈,想要拿下來,但被禪院直哉阻止,他有些期待地對她伸出手,「現在輪到你給我戴了。」
說起來拋開禪院嫡子的名號,禪院直哉也才十三四歲,偶爾說話也會帶點孩子氣,就比如現在,他被霽初看得臉頰泛出緋紅,「就、就當做是演練,免得真到了訂婚那天出岔子。」
霽初從盒子裡拿出另外一枚戒指,托住他的手掌,中指戴上戒指,他愣了愣,過了幾秒才說:「多合適啊,多般配啊。」
「果然我和阿初就是天生一對。」他的雙眼因為激動而亮晶晶的,他摩挲著霽初的手指。
可霽初卻不合時宜地明白了為什麼當初家主夫人總是鬱鬱寡歡,因為她早就意識到自己的一生都將困在這裡,直至死亡,不對,哪怕是死亡也無法離開,屍骨都要葬在禪院家。
*
在這段時間裡唯一的好消息就是霽初又和禪院甚爾恢復聯繫,是在臨近訂婚的前夕某天夜裡,霽初久違地聽見敲窗的聲音,那是她曾經和禪院甚爾約定好的暗號,她激動地跑向窗邊,打開窗,見到他熟悉的面龐後一時間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我以為你死掉了。」她乾巴巴地說,然後她的第一次考核任務就失敗了。
「差點就要死了,但是聽到你要和那傢伙訂婚,硬生生地把我從鬼門關拽回來了。」他還能清楚地記得當初聽到霽初即將與禪院直哉訂婚的消息時的心情。
不悅,非常的不悅,甚至可以說是在暴怒的邊緣。
他所珍視的人,絕不會永遠留在那裡,然後再眼睜睜地看著她凋謝。
無論付出怎樣的代價他都不允許這種事情發生,哪怕代價是他的性命。
「什麼?那你現在恢復了嗎?」聽他這麼說,霽初緊張兮兮地查看他的身體,生怕他這次又是帶著傷口來見她的,但是她的手被他握住,他問:「你真的想要和那傢伙訂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