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我很抱歉。」她抿抿唇,她想,在自己離開以後,夏油傑還有咒術高專的同期,還有老師,還有摯友作伴,那他呢?
禪院甚爾似乎什麼都不曾擁有,她走後他身邊又有誰陪伴著他呢?
會有人在他情緒低落的時候約他一起出去聚餐嗎?會有老師一樣的長輩開解他嗎?
好像都沒有。
禪院甚爾的幸福是單一的,如同蜘蛛之絲般纖細的,而絲線的另一端只連接著她。
「道歉的時候掉眼淚搞得好像是我在欺負你一樣。」男人的手掌寬大,可以輕而易舉地覆蓋住她大半張臉,他的指腹總是帶著一層繭子,他用手指抹去她的淚水,動作不算笨拙,甚至可以說是熟練的,因為他以前也是這樣,擦去她的淚水。
「對不起。」她從喉嚨里擠出一句話來。
空氣安靜了幾秒,她克制的哭泣聲也消失,禪院甚爾扯了扯嘴角,「你在做什麼?」
「我在憋眼淚。」霽初如實回答。
他愣了下,用手揉了揉她的臉頰,「想哭就哭好了,反正又沒關係。」
「儘管我欺騙了甚爾,就算這樣你也能原諒我嗎?」她用手背擦了擦眼睛,其實也沒有那麼想掉眼淚了。
「不然呢?我要一直計較這件事嗎?」話語間他很從善如流地讓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手臂圈住她的腰,他低下頭與霽初額頭相抵,「但你還是太會惹麻煩了。」
男人的體溫比她高,不用糾結,他說的就是夏油傑五條悟還有乙骨憂太,她說:「還差一點。」
「什麼?」
「還差一點我的任務就要完成了。」
原本這麼說只是為了告訴他不要動乙骨憂太,但他顯然想到了其他地方,「所以你又要離開這個時空了?」
啊……他怎麼會想到這個呢。
她正在思考怎麼回答,禪院甚爾已經替她回答了,「反正也無所謂,因為我還能再找到你的。」
「這樣你會被時空漩渦吞噬的。」
「是啊……不過這種死法好像也還算不錯。」禪院甚爾在論及自己的死法時還能笑得出來。
霽初又聽見他忽然說:「或者是——帶上我吧。」
這麼一看,爹咪除了妹真的一無所有。
會賣可憐的男人最好命。
思考了一下要是爹咪去獵人世界,感覺會和大哥互掐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