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安侯嗓音沉痛。
此言一出,女皇也想起來, 武安侯曾駐守在祁州,只是後來夫郎和女兒出事, 才回了盛京,之後便在人前消寂下來。
「陛下,這是臣此生的心愿,即便死在那裡也是甘願的。」
武安侯再次出聲,語氣中滿是決絕意味。
女皇沉默不語,看的出她確實有些被說動。
「陛下。」
就在這時,另一道聲音在隊列中響了起來。
——沐鳶緩慢走了出來。
自那日在景和殿,女皇要她從暗處轉至明處後。沐鳶便開始上朝。
她一襲朱色錦袍,臉上戴著青銅鬼面。
朝臣們看到她便退避三舍,更不必說與她交談。
索性她在早朝中一向沉默寡言,站的位置也較為隱秘,朝臣們漸漸也都習慣,險些忘記她的存在。
如今沐鳶猛的出聲。
朝臣們這才反應過來,殿前司這位都指揮使也在朝堂上。
沐鳶隔著面·具的聲音,顯得低沉又淡漠:「聖旨已下,如今再收回怕是不妥。且太女殿下本就負罪在身,此次前往祁州抗擊東倭本就是為了將功補過。太女前往祁州一事萬萬不可收回。」
她話音落地,站立一旁的武安侯立馬朝她這邊望了一眼。
雖動作隱蔽,但沐鳶還是敏銳的感覺到了。
她淡淡掃了一眼,又繼續言說:「且侯爺這些年一直沉溺於悲痛中,想來已是疏於鍛鍊,抗擊東倭不是小事,想要震懾住她們,沒有比太女殿下更合適的人選。」
沐鳶言語犀利,一點不留情面,冷酷而又無情。
朝臣們面面相覷,對於這位一直不露真容的同僚,既好奇又忌憚。
她們可是都聽說了,這次之所以派太女前往祁州,便是這位都指揮使向女皇提議的。
讓儲君前往祁州那麼危險的地方,如今又當眾指責武安侯的不足,這位都指揮使實在是囂張跋扈。
偏偏女皇還寵信她,就連早朝都允許她戴著面·具。
直到早朝結束,太女前去祁州一事終究成為定局。
沐鳶一如既往的孤僻冷漠,退朝後直接離開了大殿。
武安侯宋安茹緊隨其後,她拉住身邊一位朝臣問了幾句:「這就是殿前司那位都指揮使?她可是與太女殿下有什麼隔閡?」
「宋侯爺不理世事想來不知道,這位都指揮使一向行蹤神秘,就連早朝也是最近幾日才出現的。她一向得陛下寵信,如今摻和進太女殿下的事情中,總不可能是她與太女殿下有交集?」
朝臣玩笑一句,這才又扯回正題,「我看啊,許是陛下的意思,她才突然針對起太女殿下來。」
她壓低聲音快速說道。
宋安茹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隨即嘆息一聲:「看來這盛京也要不安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