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要帶我去北疆?」簡書硯順著她的話接道。
他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難怪昨晚你非讓我喝那碗安神湯,原來你昨晚上就計劃好了。說——」
簡書硯朝她逼問,「那碗安神湯里是不是放了什麼東西?不然我怎麼會睡的這般沉。」
連躺在馬車上都不知道。
沐鳶頓了片刻,緩聲開口:「你昨日才經歷一場刺殺,北疆比這危險百倍,我卻還是將你帶了過來。」
「妻主莫不是怕我不同意?」簡書硯忍著笑意,認真問道。
沐鳶沒說話,但顯而易見她確實有此想法。
噗嗤——
簡書硯徹底放開了笑聲,眼角眉梢都是笑意,「妻主也有犯渾的時候?我怎麼可能不同意?我巴不得和你待在一起呢。我才不想和你分開。」
自從知道沐鳶前往北疆的消息,他忍著心底的不舍和難過,生怕露出一絲異樣來,讓她覺得困擾。
如今她主動帶他去北疆,他高興還來不及呢。
沐鳶此時也知道自己做了傻事,她看著高興的不能自已的小公子,眼底也浮現出幾分笑意。
「看我出丑這麼開心?」
簡書硯立馬點了點腦袋,「開心。誰讓妻主平時那般冷靜沉穩,我都猜不透你的心思。」
沐鳶願意為他犯傻,這不就證明他在她的心裡很重要嗎?
「咱們走多久了?」
簡書硯現在是徹底清醒了過來,他掀開車簾朝外張望了幾下。
瞥見什麼時,又猛的縮了回來。
隨即大驚失色的壓低了聲音,「外,外邊怎麼都是赤影衛?難不成這次出行那位殿前司的都指揮使也跟著我們一起出發?」
話一出口,他瞬間又感覺到自己這話哪裡有些怪怪的,忍不住小聲嘟噥了句:「不對啊,我好像也沒在外邊看到那張丑面.具。」
沐鳶將他全部反應都收歸於眼,她好整以暇的看著他。
陡然出聲問道:「你怕她?」
「自然是怕的。」簡書硯想都沒想便應道:「盛京城人人都怕,我聽說那人喜怒無常又冷酷無情,還特別的囂張跋扈,可怕的很。」
「是嗎?」沐鳶嗓音有些輕。
「是啊。」簡書硯看著她,眨動了幾下眼睛,「妻主不這麼覺得嗎?」
沐鳶剛想張口說什麼。
這時,車窗外響起一道聲音:「頭兒,正午到了,是繼續趕路還是停下來休息會兒?」
沐鳶立馬掀開車簾,露出半張臉來,淡聲應了句:「天黑之前趕到驛站,繼續趕路。」
「是。」車窗外的赤影衛立馬抱拳應道,隨即驅馬又回到隊列中去。
沐鳶放下車簾。
車廂內陡然安靜了下來。
「方才那人喊你頭兒?」
良久,簡書硯用不可思議的眼神看向她,越看眼神越驚悚,「你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