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出這話的汾陽面對眾人的打量,沒有半分閃躲地抬頭挺胸。
她既然來了,便料到會有多少為難,但辱她可以,想辱他們陳氏,斷然不能。
汾陽言盡於此,誰都明白了,自來低眉垂眼的公主,雖然不是得寵的那一個,但也絕對不是好欺負的那一個。
因她不得寵之故,幾乎所有人都習慣於無視她,以至於都不知道汾陽公主是何性情,只管等閒視之。
沒想到,她竟然能不軟不硬的反擊於人,令人刮目相看。
「各家下帖,自是都希望持帖之人上門,縱然不來,也是各有原由,我們司徒家絕無怪罪之心。」眼看氣氛一僵,終於是有會說話的人出面了,不敢再有半分問罪之意。
這一位是司徒晉的長嫂,出自馬氏,一向助司徒夫人理家,一聽說這邊鬧出事,焉能坐得住,立刻趕來。
聽到汾陽公主之言時,連忙出言。
皇帝都不要求收到他帖子的人必須到宴,旁人就算是再顯貴的世族,誰敢有此心?
汾陽公主不僅僅是亮出順帝壓人,何嘗不是向眾人昭示,她雖是不受寵的公主,不代表能夠任人欺負。
「公主與諸位前來,是我們司徒家的幸事,請諸位隨意,無須拘束。」馬氏見汾陽並沒有咬住人不放,非要咬下他們司徒家一塊肉不可,連忙招呼看戲的人們,都別想著看戲了,趕緊的,自去尋他們各自的樂子去吧。
「說的是,難得來一趟,理當高高興興的,大家都隨意,隨意。」總有那與司徒家交好的人,這就連忙招呼眾人,都別圍在一處,該玩該鬧,都自去。
不管是哪一個想挑汾陽毛病的人,都在這一刻叫人拉走了。
汾陽看著司徒家的人各安排人把人拉走,記在心上,亦無作聲之意。
直到馬氏行來,朝汾陽公主福福身,汾陽公主客氣地還以一禮。
「公主殿下極少出來,往後你我都是親家了,該多走動才是。」馬氏笑容可親,想拉過汾陽公主套近乎。
汾陽公主嘴角勾勒弧度,答道:「我一向喜靜,且有宜佳在,宜佳一向直來直往,我當姐姐的,該讓著妹妹。」
不提宜佳還罷了,提起宜佳,不就是告訴馬氏,結親什麼的,難道陳氏獨一女嫁入司徒府?
宜佳嫁了幾年了,司徒家的人從未同她套過近乎,現在突然大變樣,大可不必。
馬氏沉下了臉,亦是萬萬想不到汾陽竟然如此不留情面。
「殿下在心中怪罪我們失禮?」馬氏是想跟汾陽親近些的,畢竟陳瑾處無從下手,這讓司徒府上下其實都很心焦。
尤其是司徒晉的態度,竟然是完全縱容陳瑾之意,這就更讓司徒府上下都打定主意,必要與陳瑾多有往來,最好能弄清楚陳瑾的心思。
「你們不曾失禮?」汾陽公主不答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