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陳待是不管朝堂上的事不假,但他卻喜歡結交各路的人,只要不是朝廷上的人,他都喜歡跟人往來。
是以,他請客,這才有那麼多人賞臉,吃他這一頓酒席。
陳待道:「我最近在查的案子,想是你們都聽說了。我也知道,這誰家其實都不乾淨,只是他們做得太過,大齊不想亡,我這個皇子若是還想安安生生的過日子,就不能眼睜睜看他們毀了我大齊江山。
「以前吧,我是有心也無用,就算知道很多事,想管也管不了。現在不一樣了,我能管,能管就不能不管。我手下無人可用,想查案子,太難。如此,只能將希望寄托在諸位身上,望諸位助我一臂之力。」
陳待鄭重地朝人作一揖,這姿態放得低。
「啊,就這個事啊,行,我們都知道了,若是有什麼發現,一定第一時間告訴皇子。」三教九流的人,看起來似乎不著調,沒有什麼勢力。
可是這些人生活在底層,見過各種各樣的人物,也比一般人都要清楚,想達到目的該用什麼手段。
「有勞諸位。」陳待由衷感謝。
至於後續陳待是從誰人的手裡拿到的證據,如今這麼多人被陳待請來,都是些不入流的人,想來也不會有哪家世族覺得,這些不入流的人,最後能對世族造成什麼樣的影響。
只是司徒晉在聽說此事後,第一時間卻吩咐道:「讓我們自己人把沒有斷乾淨的事全都斷乾淨,就連我們身邊的人也要再次徹查,不許放過任何一個人。」
比起陳德領著他到處跑,最後喊分道揚鑣這個事,陳待借力,尤其借的都是那些不引人注意的人的力,司徒晉是提起十二分的小心。
「若是此時徹查,只怕惹得人心難安,畢竟年關在即。」身邊伺候的人小聲地提醒,確實快要過年了,要是再大張旗鼓地查查,連身邊的人都不放過,這如何不讓人不安。
司徒晉一記眼刀子甩過去,抿住唇不錯眼地看著人,這回誰也不敢再作聲了,連忙應下去辦。
陳瑾聽說後的反應可就是心情極好了。
「我倒是忘了二哥就算素日不曾參與朝堂,卻極喜於結交朋友,三教九流,街頭小販。這些人,從來不入世族們的眼,可是他們能做的事,遠非世族可以想像。好,好!」連聲地說著好,想想局面,如何不讓人心下甚喜。
「以前奴婢在宮裡聽說過,二皇子有一回認識了一個江湖中人,那人有意為難,告訴二皇子,若是能餓上三天,他便相信二皇子不是拿他們這些人玩笑,真心同他們做朋友。二皇子真是三天滴水不沾。」
莫憂瞪大了眼睛說起以前的往事,這回聽說陳待竟然請這些人辦事,也是覺得十分不可思議。
「殿下,二皇子請他們幫忙,他們能幫得上忙嗎?」莫憂還是不太相信。世族家的事,就連皇帝都弄不清楚,世族究竟有多少事瞞著他們,尋常的凡夫俗子,怎麼可能知道世族藏著的秘密?
「見微知著,高手藏於民間,你們千萬別小看這些尋常的小老百姓,他們有時候遠比我們以為的要有用得多。」
陳瑾一直相信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正是因為如此,發動群眾的力量,或許會有意外的收穫。
「況且,二哥請這些可不是尋常的老百姓,都是各有一技之長者,且他們究竟有多少人,怕是只有他們自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