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瑾的想法就是這麼直接了當,落在朱央的眼裡,「這一局你打算怎麼辦?」
「舅舅是站在哪一邊的?」陳瑾覺得這句話她要是不問出來,如何也不能。
「你猜。」朱央卻不回答,只是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舅舅受傷,怕是滿京城都會知道。你是對姑姑動手,亦或是想對我動手?」陳瑾一開始只急於救人,現在卻不得不問問朱央,他圖的什麼?
要將蘇淺打入塵埃?亦或是藉此機會,讓天下人認為陳家人容不下世族。反客為主將本來利於大齊的局面,變成利於世族的?
「殿下再猜。」可惜不管陳瑾如何問,朱央並不打算回答。
陳瑾半眯起眼睛,打量的視線落在朱央身上。
從前陳瑾一直覺得,這個只會站在朱賁身邊,從來都唯命是從的舅舅,是個可憐人。畢竟就算他是朱賁唯一的兒子,可是從始至終,朱賁從未想過讓這個兒子接他的班。
朱央有兒子,可惜這個兒子自小不僅不親近蘇淺,同樣也不親近朱央。
從一開始就是朱賁親自教養,凡事都是朱賁親歷親為。
朱央和蘇淺似乎達成了某種協議,對兒子的事一直由著朱賁。
出了現在的事,朱央將所有事都往身上攬,似是完全不在意他會受到什麼樣的懲罰。
可是對於陳瑾來說,朱央身上的傷,還有這受傷之後的後果,她不得不考慮。
朱央一句話都不肯回答陳瑾,分明是另有別的打算。最讓陳瑾不得不顧忌的是,朱央若是敵人,如今這樣的局面該如何來破?
「舅舅知道嗎?這傷口,旁人刺的和自己刺的,方向是不一樣的。若是有一天在天下人面前證明,舅舅的傷口是自己刺的,舅舅認為,你說的話還會有誰相信?」
好在,陳瑾不傻。一看到朱央受傷,大夫看到之後,她更是在第一時間追問大夫,傷口是怎麼刺的?
不怪陳瑾有此懷疑,著實是蘇淺並無傷人的理由。
須知蘇淺原是將門之後,雖然出身不高,但一身本事能護得住自己。
當日蘇淺挨了打,陳瑾原就心存疑惑,只是蘇淺不說,陳瑾原就想讓蘇淺和朱央和離,不管用什麼樣的理由,成功和離最為重要。
朱央下獄,蘇淺前來見朱央,這對多年夫妻,看著生疏冷漠,互不關心,或許其中還有一些他們作為外人所不知的情義。
陳瑾總是要見一見朱央的,蘇淺要一道來,那也沒有什麼。
一直沒有想好如何對朱央問答,陳瑾本以為蘇淺能助她一臂之力,現在看來,這是助或是另有其他,未必。
朱央的心思是最大的變故。陳瑾弄不清楚這一位是敵是友,如何也無法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