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封信。」蘇淺明了,依然糾結於朱央留下的信,她不曾看到內容的信。
「姑姑放心,我會親自交到父皇手中。」連人命都鬧出來,牽扯的更是幾十年前的舊事,陳瑾不能讓蘇淺知道太多,卻可以答應定會把這樁事披露於人前。
蘇淺是想看信,但陳瑾避之不談,如此,她也不好一問再問。
「還請姑母將你與舅舅獨處時說過的話,做過的事,全都告訴丞相。案子欲查明,唯有原原本本將我們看到的,聽到的都說出來,才能還原真正的真相。」陳瑾勸著蘇淺,希望蘇淺可以將發生的一切據實相告。
「好。」蘇淺應下一聲。
陳瑾看向一旁的崔業。
丞相府統領百官,什麼人可用,能用,崔業自心中有數。這樣一樁案子鬧到現在,接下來該如何安排,崔業亦清楚。
且通過對現場的了解,朱央身死時,身邊只有一個朱賁和陳瑾。
換而言之,看到現場的人就陳瑾和朱賁。
縱然朱賁剛經喪子,欲查明案子,也得請朱賁再來一趟。在來之前,崔業親自向陳瑾問明事情的經過。
陳瑾一五一十的將她看到聽到的一切,全都告訴崔業,不管是威脅朱賁的話,亦或是證明朱央受傷一事同蘇淺並無關系,她同朱央的交流,沒有絲毫的隱瞞,陳瑾都說了。
崔業聽完後,「依公主所見,朱公欲如何?」
「舅舅留下的信足以看出,一切都是舅舅有意為之。不過是為了對付外祖父。可是,我們相信這一事實,外祖父並不願意相信,甚至以為我們都在推脫。
「外祖父離去前的反應,他認定所有的過錯與他並無半分干係,舅舅的死,都是我們的錯。」
這就是最讓陳瑾不安的一點。
一個人明明自己的手握在殺害他兒子的匕首上,他卻從來不認為那是他的錯。
甚至,更懷疑一切都是旁人的算計,只是為了對付他。
朱央倒下,朱賁傷痛與否陳瑾沒有看出來,她只看到朱賁在那一刻流露出的恨意。他是認定了所有的過錯都在旁人,原本就不喜於陳氏,處處想要把持朝政的人,通過這回事,只會更加嚮往他所喜好的權利。
「如此說來,事情越發棘手。公主對長公主與朱郎之事所知多少?」這一問,崔業更是在問陳瑾看到蘇淺和朱央之間的對話了嗎?
陳瑾搖搖頭,「我在外頭,並不知姑姑和舅舅究竟說了什麼。」
崔業最後再問:「殿下此來大獄為何?」
「姑姑有所求,我也想來見見舅舅。朱氏強占田地一事,在我看來並非舅舅所為。」
具體的理由是什麼,崔業想是能夠明白,不會再繼續追問不休。
「殿下曾問過長公主與朱郎所發生的事嗎?」崔業原以為能從陳瑾處得到一些答案,如今看來,他高興得太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