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地從何而來,都是什麼田?上好的水田?」陳瑾再繼續問,聽來都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陳待卻越發顯得老神在在。
陳德看在眼裡,湊過去問:「二哥,我們勝券在握?」
陳瑾跟他們說,讓他們出頭,別管什麼人告了他們多少狀,都沒關係,重點在於結局。
但被人栽得有些狠啊!
看他們府中的管家都成人證了。雖然進門到現在這兩位因為陳瑾的緣故,到現在都沒有開過口,並不代表可以無視他們。
偏這樣的情況下,陳瑾來了,什麼話都不問這兩位管家人證,倒是問起旁的人。
如此的陳瑾,實在叫人捉摸不透。於陳待和陳德看來,不禁想,他們是不是可以贏了?
「莫急。」陳瑾不會坑人,順帝亦不會允許誰在這個時候把陳待他們坑了。想殺雞儆猴不假,但對象絕不是陳待和陳德。
下方的人一五一十地答話,田是家傳的,自父親那一輩傳下來,都已經是幾十年的老田了。田他們一家立足的根本,要是沒有這些田,他們如何能活得下去。
嘖嘖,聽聽,最末不忘哭訴一番,聽起來十分委屈,亦十分痛苦。
陳瑾看在眼裡,「強買強賣民田者,罔顧百姓生死,人人得以誅之。你們的父親叫什麼名字?」
陳瑾附和之後,又隨口一個問題,這是要把祖宗十八代都查個清楚?
底下的人原聽陳瑾一句,還以為陳瑾是要站在他們這一邊的,聽到一問,馬上順口答來。
與此同時,耿固取來好幾本東西。張府尹一開始不明白陳瑾何意,結果一眼掃到耿固送來的帳本,心下感嘆,陳瑾果真謹小慎微,從細微處入手。這一問一答間,看似毫無關聯,實則不然。
不過,張府尹當了那麼多年的府尹,也不是白當的,難道陳瑾以為,他會猜不到陳瑾有所準備?
果不其然,陳瑾取來帳本,仔細翻到帳上記錄說起他父親得田的那一年,一查下來,名字倒是對得上。
「句句屬實。」陳瑾查看了,信息全都對得對,顯然底下的人說的都是真話。
張府尹心下得意,不由地挺直腰板,眼中更流露出了喜色。
「只是,陳年之造冊,用的竟然是現下最好的紙,三十年前有現在這樣細滑不染色的紙嗎?」得意下的人,萬萬沒有想到,陳瑾撫過手中的帳本,一眼掃過張府尹,張府尹如被雷擊,轉過頭,猛地抬起頭,「不可能。」
這樣的三個字,答的究竟是哪一個問題,怕是只有張府尹自己最清楚。
而張府尹反應過來後,額頭再次落下了汗珠,渾身一顫,往前邁一步想要解釋。
陳瑾揚起手,並不想讓張府尹在這個時候說出什麼她不想聽到的話。「三十年前的紙,想是要找出來不難。張府尹還是想想如何解釋,這一份戶籍田地之造冊,竟然用的是現在才有的紙張,再與我論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