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大小還行。你覺得怎麼樣?」
「挺合身的,活動也方便。」朱四娘笑。
「到時候再配上合腳的鞋,挺好。」
毓殊解散朱四娘的盤發,欲圖給她扎兩根麻花辮。
「你頭髮真長,都過屁股了,比我以前的頭髮還長。」毓殊指尖動作輕柔,生怕弄疼了四娘。
朱四娘臉蛋微紅,道:「你以前是長發?」
「嗯,散開到腰這吧。」毓殊戳戳四娘的腰,「我那會十來歲,個子沒現在高。」
「你留長髮,應該挺好看的。」四娘輕聲說,「剪掉太可惜了。」
「還不是圖個方便。」編好了一根,毓殊去編另一根,「但是,頭髮剪短後真的很。」
「那我也剪短髮吧?」
「讓我擺弄兩天再說。」
兩個女孩不約而同地笑了。
「來,看看怎麼樣?」
毓殊拿過來一面老銅鏡。朱四娘看看兩條麻花辮,編得整齊沒有一點扎出來的髮絲。至於鏡子裡的自己,不知道是因為換了髮型、還是穿上了軍裝、又或者心情大好,整個人看上去精神許多。
「挺好看的。」朱四娘抿著嘴,笑容青澀甜美。
「滿意就行,我好久沒給人扎辮子了。」毓殊從口袋裡摸出一支鋼筆——這是三營長的筆,「咱們填單子吧。」
筆紙塞到朱四娘手中,朱四娘迷茫地看著單子上的方塊字,小聲說:「我不會寫字,也不認字。」
「你是要當醫生的人,不認字怎麼行?」
「我……你真的讓我當醫生啊?我只是認得幾個草藥而已。」
「學啊!」毓殊拉著她的手,二人進屋,往炕上小桌邊一坐,「這次我幫你填。之後我教你認字寫字。」
「行。」朱四娘應聲,毓殊讓她幹什麼她就幹什麼,讓她學什麼就學什麼。留在妹子身邊,總是要好過從前的。
毓殊鋪開紙張,旋開鋼筆。第一欄姓名,毓殊刷刷寫了一個朱字,停筆。
「四娘,做小名行,做大名有點敷衍。姐姐你真叫四娘啊?」
「嗯,我名就叫四娘。」朱四娘說。
毓殊聳肩:「按理說,你爹是中醫,有點文化的,怎麼能給閨女取個這麼隨便的名字。大娘二娘三娘四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