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這三個人已經怯場,最後是聶冰儀拿定主意。
「廠長、主任,你倆跟我送傷者去診所。」
「啊?我呀?」廠長指著自己。
「書記出差學習去了,可不就是你最大嗎?主任是車間負責人,也得來。至於副廠長,你先穩定其他工人吧,別忘了給鎮上的大醫院打電話,讓他們去診所接人。」
聶冰儀冷酷淡定的氣場到底還是鎮住這群人。有那麼一瞬間,三位領導都以為自己是被審訊的犯人,在聶冰儀面前必須服從、知無不言。
廠長覺得這位大姐安排得很有道理,也就讓大家照著執行了。
受傷的工友坐在自行車后座上,聶冰儀騎著自行車,手裡攥著冰袋,冰袋裡是工友斷掉的手掌。她將車輪蹬得飛轉。廠長在後面拉著車間主任,呼哧呼哧的,都要追不上了。
診所的設施有限,但徐知雪還是對工人的傷口進行了最好的處理,然後把人送上救護車。
因著聶冰儀、徐知雪處理及時並且得當,工人的斷手最終還是接上了。
接著,聶冰儀還幫著沒主意的廠長善後,先是對傷者進行慰問、補償,然後是檢討、對其他工人進行交代、定製新的安全管理。無論是全廠上下,還是上面的領導,對這件事的處理都十分滿意。
「大姐您真是救了我們的命。我差點以為我要被下崗了!」廠長握著聶冰儀的手,淚流滿面,「大姐您是個高人,怎麼在車間裡待著?」
「你們招工人,我就來了。」
「大姐以前在哪高就?有啥文憑?」
「我在高盧讀過大學,以前……幫人做內部安全管理的。」聶冰儀說。
「媽呀,大學生啊!您那個年代能讀大學老厲害了。那您還在車間幹啥啊?」廠長熱淚盈眶,「走,你跟我去市裡面。」
於是,第二天,聶冰儀和廠長掉了個個兒。回到車間裡的老廠長高興得不要不要的。
「我成廠長了。」回家後,聶冰儀給家人看自己的新胸牌。
朱文姝道著恭喜,徐知雪鼓掌鼓得最歡實,坐炕邊喝中藥湯的毓殊卻是一口藥噴出來。
這升職也太快了吧!
下班後的聶冰儀來到村口,毓殊已經在村口老馬家等得不耐煩了。
「你真磨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