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詔令已下,各部司都知道遼東王世子被景帝扔進了禁軍總部,雖是禁軍的副都指揮使,官階比謝纓低了半階,行的卻是監察北司一職。
薛敖這些年在遼東生活,並未參加過上京的武選,這般被塞進禁軍倒是引起了許多人的不滿。
張幼櫟就是其中最為不滿的人之一。
他出身中州五社最為富庶的澤州,家中是澤州的百年望族,宮中的靜太妃是他姑祖母,二皇子是他表哥。這般家世雖是比不上藺錦書,卻也可以在上京橫著走。
張家疼愛這個嫡幼子,費了力氣才將他塞進禁軍的南衙,流水般的金銀砸進去,卻也只能叫他擔了校尉一職。但只要在禁軍手下,便是這樣說出去,也夠他比旁人傲上許多。
可是薛敖,這個藩王世子,甫一進京便討得陛下歡心,迷人眼的賞賜自不必說,如今竟直接將人塞進了藺都督手下,監察禁軍北司神機。
他早有耳聞這位北境世子的威名,身負神兵,天生神力,上京人傳瘋了說他是蓮白神山的獒王轉世。去年冬日北蠻進犯,這位驍勇世子深入敵營的故事被傳的神乎其神,更讓張幼櫟心生厭惡。
與謝纓一般的讓人厭惡。
藺都督下令,叫南衙北司一同查近日城內外的男女無故失蹤一案。可南北兩家明爭暗鬥多少年,謝纓上任之前,北司明里暗裡吃了南衙太多的虧,這下一共事,也是針尖對上麥芒。
雖是內訌不止,可南衙北司本就是禁軍的精銳,這麼一查下去,竟發現了一條從上京達至中州的略賣線。
消息一上報,景帝下旨大查特查,城中許多官員的兒女都被拐子弄走,更遑論手無縛雞之力的平民百姓。
天子腳下,這幫人太過猖狂。
薛敖跟著北司這群人忙的不可開交,查案子倒還好,只是謝纓像是盯死了他,今日馬廄壞了,明天兵器生鏽,都要找他過來掌眼。
那人一臉欠揍,語氣懶散,「副都指揮使大人監察北司,還請盡職盡守啊。」
薛敖險些咬碎了後槽牙。
他已有數日未曾見過阿寧,每次剛要動身,謝纓就像是在他頭頂安了眼睛一般的纏上來。
聽聞阿寧與藺錦書的幫扶堂卻在上京辦的如火如荼,陸家的鋪面在原有的基底上大肆擴張,正值缺人之際,而只要拿著照身貼與公驗,老弱傷兵就可以進入陸家各鋪面分到合適的活計,綠雲山下連排的屋舍都是予他們的住處。
這幫扶堂打著藺家的名號,一經籌辦算用,百姓口口相傳藺家高義,也樂得捧場陸家的商鋪,成就善事。
張幼櫟有所耳聞這幫扶堂,聽說與藺家掛上鉤,他本無意招惹,卻聽手下的人說,這幫扶堂的東家是個北面來的姑娘。
北面?
張幼櫟接著往下查,不光查出這位東家是新科狀元的親妹,更獲悉她還曾與薛敖訂過親。
只是不知為何後來不了了之,想必是遼東王府嫌人出身商戶,薛敖又眼高於頂,才這般作踐人家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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