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楚從那快散架子的破車上跳下來的時,沈煜的人已經在清理現場了。
夜已經接近尾聲,晨光熹微,楚楚狂奔在濕潤的草原上尋找白素練和沈煜的身影。
忽然,她腳步一頓。
朝陽下,身穿兵服的纖細女子,正半跪在地上,為高大沉默的男子包紮傷口。
沈煜的戰袍被染成了猩紅色,他臉上有乾涸的血跡,頭髮也披散了一半,濃墨般地垂在肩膀上。這幅樣子換在別人身上應該是狼狽的,但沈煜就是有那種本事,將狼狽化成一種冷淡又野性的氣質。
白素練身上也有斑斑血跡,豎起的長髮有幾縷逃逸出來,掛在耳側,讓她看起來分外溫柔。
清晨的第一縷光照在他們身上,為他們的輪廓鑲上金邊。
那一刻,這幅圖畫美好得耀眼。
穿書將近一年,楚楚日夜盼望的,就是這樣的畫面。
此刻她心中說不出是什麼感受,許多情緒聚集在了一起,讓她渾身動彈不得。
有苦盡甘來的欣喜,有如釋重負的舒暢,有看見好友平安無恙的欣慰,還有一絲....
還有一絲什麼楚楚也說不清,反正她的腳步被釘住了。
她站在畫面之外,猶如一個觀眾,久久沒有出聲。
還是沈煜先看見了她。
他像往常一樣蹙了蹙眉,露出個臭到極致的表情,冷厲地喝道:「你活膩歪了?!」
瞧瞧這說得是人話嗎?她冒著損失一條命的危險帶人來支援,雖然也不是為了他一個人,雖然大部分是為了任務,但怎麼說也體現了一定程度上的情誼,然後他就是這個態度?
楚楚訕訕地不說話,沈煜眼神在她身後轉了一圈,又是一聲暴喝:「張順,給孤滾過來!」
遠處的張順在裝作幫忙抬傷員,聞言激靈一下子,走過來的時候都同手同腳了,在距離沈煜很遠的地方撲通一聲跪下,像是想儘量遠離他的攻擊範圍。
「怎麼回事?」
「那個.....」張順擦汗道:「就是,卑職以為——」
「陛下不要怪張指揮使!」楚楚擋在張順面前,道:「是臣妾路上得知陛下有難,威脅他回來支援陛下的。」
沈煜冷笑一聲,道:「有難?你看孤像有難的樣子?」
楚楚嘴角抽了一抽。
是,確實不像有難的樣子。她就不該回來,這狗逼掛開這麼大,在這個世界橫著走都行,她操得哪門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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