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家不會主動推進此事,而端王府上迫於輿論也不會上趕著冒頭,此事便好拖延一二。
楊宏都不必動腦子想,也知道外面那些風言風語,都是這個一心向外的兒子傳的。
楊宏原本想看看他放下豪言,究竟有多大的能耐。
可如今聖旨已下,他也不過如此。
楊簡聽到父親的挖苦,心裡倒也沒什麼波動,只是道:「若說做成了什麼,倒也不算毫無所得。」
他迎著楊宏看向他的目光,道:「兒這幾日,去了一趟婁縣。」
楊宏道:「你為陛下做事,向來守口如瓶,不必此刻特地說來。」
楊簡道:「算不得特地。晉州是個什麼樣子,隨便去個人也能打聽出來。父親不是第一天同端王打交道,不會不知道的。」
楊宏的確知道。
他看著這個不聽話的兒子,問道:「你入朝也有幾年了,咱們父子兩個,終於能夠好好談了?」
楊簡太明白自己的父親在這件事上是何等想法了。
楊宏不會不知道皇家對世家的禁錮,他比誰都不希望一個聰慧的王女嫁給自己那個愚鈍天真的兒子,這無異於將楊籍的掌控權交給對方。
而對方一定可以順勢而上,占據楊家的一席之地,為自己謀利。
所以看到楊籍荒謬地欣然接受此事,楊宏會分外嫌棄楊籍的愚蠢。
但同時,作為一個掌權的當家人,他又比誰都有野心。
端王只是一個親王,原之瓊只是一個郡主,而楊籍,只是他許多孩兒之中最平庸的一個。
他花了最低的成本,就可以得到一大筆利益,若將來真有風險,他大可毫不可惜地捨棄。
兒女的婚姻對他而言只是一樁生意。
而這樁生意是划算的。
楊簡淡道:「我自然不肯看著兄長走錯,只是如今,既然父親和七兄都肯,我何必多勸。」
楊宏聞言很輕地哼笑了一聲。
但旋即,楊簡又忽然轉變了語氣,道:「只是七兄與我同胞,我絕對不可能讓他和原之瓊成事。如今只是定婚,離成婚還早,他別想去晉州。」
楊宏哂道:「你這兩次回來見我,不都撞見那個孽障了嗎?他恨不能天天求我去王府定親,你能攔得住他嗎?」
楊簡沉聲道:「七兄攔不住,父親不肯攔,但我仍要攔,這就是我與父親的區別。」
楊宏打量了楊簡一會兒,忽問道:「你覺得我滿腦子利慾薰心,全然不曾愛護你們是嗎?」
楊簡垂首,道:「兒不敢。」
楊宏哼道:「我也不妨告訴你,端王在晉州的確不干好事,將來便是失了聖上庇護,憑楊家的根基和手段,也能將你兄長撈回來。」
他頓了頓,又道:「那個小姑娘,也算七郎幼時一起長大的,知根知底,不怕翻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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