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真白的目光習慣性地往最頂看過去,反應過來後一層一層地往下落,最後久久地停留在第四排。
他沒有說話,過了一會,就走了。
雖然岑真白一直沒什麼表情,但作為前者的alpha,霍仰明顯能感覺到,散落在omega身邊的氣息低沉了。
岑真白情緒那麼不外露的一個人,現在在難過。
意識到這一點的霍仰,喉頭一哽。
協同醫校很難考,今年分數線好像又上調了,岑真白承認他最近壓力是很大。
別說到時候霍仰病好了,是他自己沒考上。
他也不是難過,只是失誤一次而已,輪不上難過,就是有點……累。
不過他很快就自我調解好了,他把試卷拿出來,開始對錯題,數學最後一道大題思路錯了,有點鑽牛角尖。
期間霍仰喊他出來吃晚飯,他也不餓,搖了搖頭。
霍仰狠狠皺了皺眉,道:「都那麼瘦了,出來吃飯。」
是的,可能是最近奔波忙碌,omega比以前更瘦了。
岑真白隨意扒了幾口,又上樓了,他正對到興奮,每看一道錯題的正確答案,都有種醍醐灌頂的感覺。
雖然大多數他都會,是他失誤丟分,但他仍然盡力回想當時的思考路徑,避免下一次再發生。
以往,alpha都會跑過來和他一起寫作業,今天卻不知道去哪了,岑真白也沒在意。
不知過了多久,霍仰走了進來,他換了套衣服,隨意地靠在桌邊,問:「現在在寫什麼?」
岑真白說:「試卷改完了,現在在坐類似題。」
霍仰「嗯」了一聲,突然喊omega的全名,「岑真白,起立。」
岑真白不明所以,但還是聽令站了起來。
霍仰幫岑真白穿上了一件外套,拉鏈拉到最上面,然後給岑真白戴上了一個頭戴式耳機。
外界的聲音瞬間隔絕了,但alpha的聲音卻很清晰地傳到耳朵。
霍仰也戴上,「能聽到嗎?」
岑真白問:「要做……」什麼?
霍仰牽住omega的手,帶著他往外走,他回頭笑了下,「走,帶你去天上玩。」
岑真白跟在alpha身後,快四年了,他第一次上霍家的頂樓,是一個大平台,而不遠處,地上畫著一個黃色大圈的地方,停著一架直升機。
應該也不是直升機,岑真白不太懂,比直升機小,而且全身泛著金屬的冷光,感覺下一秒就能「咔咔咔」變形成機器人。
起落架有點高,都到岑真白的肚子了,完全上不去,霍仰在他身後,熟練地將他抱上副駕。
然而沒想到的是,霍仰單腳一踩,竟坐上了駕駛位。
岑真白遲疑道:「你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