嫉妒,自責,愧疚,怨恨。
剛剛太用力地掐扯破掉的皮,感到了錐心的痛,反而舒爽了。
那邊很快就發了一份名單過來,岑真白依然孤僻寡言,在協同醫校讀了兩年,說過話的竟然才幾十個人,平常幾乎就只和舍友多相處些。
霍仰並不喜歡和陌生人打電話,他按下撥通鍵。
第一個響遍了,沒接。
第二個接通了,霍仰斟酌著開口,「你好,你認識岑真白吧?」
那邊狐疑:「你是……」
「我是岑真白的朋友,是這樣的,我想組織一個給他的驚喜,你們買禮物送給他,我出錢,再額外給你一筆錢,五萬塊,行……」
還沒等他說完,那邊就破口大罵了:「去你媽的,騙子死全家好吧,肯定先讓我給你轉錢,滾!」
霍大少爺什麼時候被這樣罵過,而且連帶了家人,他捏緊了手機,原本罵人的話都要噴涌而出了,卻突然想到他是用岑真白的名義。
這會不會……對岑真白不好?會不會影響這個朋友和岑真白的關係?
他正愣神,那邊毫不留情地掛了。
……
霍仰咬緊後牙槽,忍了幾十秒,算了。
岑真白的朋友真的兩種極端,一種脾氣極好,一種脾氣極壞。
看,這位就是像於小魚一樣壞脾氣的人。
第二個的失敗,讓霍仰心生懼意,但他沒有退縮,好在第三人同意了。
霍仰想都沒想,直接往那人帳號轉了十萬塊。
那人:「臥槽,兄弟你來真的啊?我以為你開玩笑,我也就開玩笑地答應了。」
霍仰說:「麻煩了,還有希望你保守秘密,如果岑真白問起來,你們就說是因為擔心他,所以才送的禮物。」
「行啊,天降橫財,謝謝你的錢啊!」
霍仰一個一個地打過去,花了他一下午的時間,但不相信的人還是偏多。
他遭遇質疑,遭遇掛斷,遭遇罵聲。
可霍仰只要一想到,岑真白或許能開心些,他又覺得好像沒什麼。
最後定下來九人,就是不知道會不會有人放他鴿子。
———
岑真白脖子上的項鍊細細一條,搭在鎖骨上,不湊近看不會有人在意。
他回房間的路上,碰到了別的醫生,「今天那麼開心啊岑醫生?」
岑真白眉眼彎彎,嘴邊呼出白氣,「那麼明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