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喲,和你平常的樣子,那可差太遠了!一眼就看出來了!」
岑真白笑了笑。
房間裡,霍仰已經在了,正在給他疊被子,整整齊齊的四方塊豆腐。
霍仰看了一眼他手上捧著的一個個盒子,問:「是什麼?」
岑真白笑著說:「是我朋友送我的禮物。」
霍仰珍惜地盯著omega的笑容看,他湊了過來,單手撐著桌子,他側著頭,輕聲問:「開心嗎?」
岑真白小心翼翼的,想把那些空盒子放在書桌底下,道:「開心。」
霍仰也笑了一下,低聲道:「你開心就很好。」
書桌底下放了一些餐具,岑真白先把餐具放到桌子上,卻碰倒了alpha早上剛領回來的小型燈。
只是……他看了看地上的,又看了看放在桌子上的兩個,不是每人只能拿一盞?霍仰怎麼多拿了回來?
這時,岑真白聽到站在他身後的霍仰說:「……我也有禮物要給你。」
alpha動作有些躊躇,好像覺得自己的禮物不太拿得出手。
岑真白站起來。
霍仰從自己的軍裝口袋裡掏出來,捻著花枝,遞到omega面前。
高大的alpha站在他面前,手指內側全是細小的傷口,岑真白看不見,他說:「我自己做的,磨得很潤,不會割傷手。」
那是一朵巴掌大的金屬玫瑰花,通體銀黑,花瓣很厚,一片一片疊起來,泛著特殊的冰冷光澤,像某些甲蟲的堅硬翅膀,很漂亮,絕對不是一般的金屬,簡直像鑽石一樣亮。
也很熟悉,岑真白總覺得在哪裡看過……
機甲,就像機甲的顏色。
他對自己的猜測有些不可置信,「這是機甲上的嗎?」
霍仰「嗯」了一聲,「我的機甲報廢了。」
爛到他那種程度,哪怕浪費人力物力搬回去,也很難修好,技術兵只把核心零件拆了搬走,然後一大塊爛鐵就被丟棄在了二星基地上方。
a17連續三年機甲考核第一,一共斬殺過683個敵人,擊落79架機甲,保護過他12次,救過他的摯愛。
霍仰看著這個和他出生入死了幾次的戰友,最後用切割刀割下來了一點機翼。
之後他就待在病房,用他那兩雙吊著的手,一點一點地打磨,又趁沒人查房的時候,偷溜去了工具房,一點一點地焊起來。
金屬尚且鋒利,更不用說機甲上的了,他的手指裂了又癒合,癒合了又裂。
睡覺時不小心蹭開了,弄到病床被上全是點點血跡,然後他又偷摸著去洗乾淨。
岑真白懂了,怪不得有幾次總被他抓住alpha慌亂地藏起什麼東西,他還以為是偷摸著抽菸,沒管。
還有幾次他檢查,也看到alpha那遍體磷傷的手指,但他沒說什麼,只拿碘伏消了毒,後塗上癒合膏。
說心裡沒波瀾是假的,岑真白的眼尾向下彎,折起一道小褶子,他朝霍仰露出一個淡淡的笑,「謝謝你,我很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