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補藥?」宇文越輕聲重複,勉強恢復了理智,「所以,那藥服下去,是不傷身的?」
「那是自然。」馮太醫點點頭。
宇文越閉了閉眼,手下鬆了力道。
從謝讓病倒到現在,他一直貼身照顧,就沒好好睡過一覺。缺乏休息的大腦幾乎難以思考,就連思緒都遲鈍了不少。
幸好,要真是吃了那什麼避子藥才病成這樣,那不就成了他害的。
幸好不是這樣……
等等。
避子藥是假的???
宇文越抬起頭來,神情慢慢變得驚愕。
馮太醫重重嘆了口氣:「老臣這些天啊,成天心驚膽戰,只敢告病在家,就怕被謝大人問起啊!」
「好在現在過了這麼多天,已經錯過了那避子藥的服用期限,陛下可以放心了。」
「不過,未免被謝大人發現端倪,陛下還是應該早做準備才是。」
宇文越腦中嗡嗡作響,恍惚問:「做、做什麼準備?」
「自然是儘早將那位安頓下來。」老太醫望向宇文越,露出一個慈愛的微笑,「萬一真懷上,您就要當父親了呀!」
宇文越:「……」
宇文越:「??????」
第26章
宇文越都不記得自己是怎麼打發走馮太醫, 又是怎麼回到寢殿的。等他回過神來,已經坐在床邊,盯著床上昏睡的人發呆好一陣了。
他知道那催情香可增強乾君的繁衍能力,太后派個坤君來給他下毒, 為的就是這個。
但謝讓是個中庸, 他原以為中庸是不會……
宇文越伸手探入被子裡, 握住對方冰冷的手。
老太醫不知實情,走時還滿臉喜色, 看著高興得很。
但宇文越心中卻並無多少喜悅。
怎麼可能高興得起來。
謝讓這身子骨弱成這樣,他如此盡心盡力地護著, 還時不時要病一回。
若真是有了身孕,他……他得吃多少苦頭?
而且……
他會很生氣吧?
謝讓現在仍然只將他當做學生, 對他並無特殊情誼, 之前那一番作為, 也不過是為了幫他解毒。
如果讓他知道, 他定然會生氣的。
宇文越忽然間想起, 這人先前是怎麼對付那個對他不敬的吏部尚書之子。
聽說, 那次從御書房回去之後,吏部尚書當真用謝讓贈的那把刀,生生將他兒子那玩意切了下來,叫他再也沒辦法去外頭招惹別人。
宇文越渾身一抖, 悻悻收回了手, 繼續盯著床上的人發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