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這個問題像是鉤子一般,讓工藤新一沒忍住咳了兩聲。但隨後,他握住柳原月的手,用沙啞的聲音堅持道:「只是感冒還沒有完全恢復,我沒事。」
在這樣短暫的旅程當中,意外已經發生了太多,他不想繼續在這件事情上進行爭辯。
工藤新一扣住女生的手腕,直接朝那片空地走去,動作不容置疑,露出極少見的固執。
柳原月被他的力道帶得朝前兩步,跟在他的身邊。
雪越發大了,但少年的掌心很熱,指腹恰好停留在她的腕間動脈之上。
感官獲得的一切都經由神經信號傳遞到她的大腦,卻在頻繁的刺激之下,連半點理智的評判也無法獲得,而是純粹地、一次又一次地提醒她——她脈搏的每一次震顫都落在工藤新一的手裡,就好像心臟被他握住,繼而融化在那股極具侵略性的高溫之中。
好奇怪啊。
心跳得好快。
柳原月望向兩人牽在一起的手。
這種世界都在晃動的眩暈之感,這種徹底被拉扯住的羈絆感,仿佛無數的繽紛氣泡將她包裹,帶給她難以言喻的夢幻。
是這樣的感覺嗎?
抓住了太陽的感覺……
滾燙的、灼熱的、令人眷戀的。
從未有過的強烈感情震盪過她所見所感的整個世界,比喜歡還要濃郁的情緒從她的心底擴散,不可阻擋地去往身軀的每一個部分。
柳原月抬眸看他,瞳孔像是被雪水洗過一樣明亮透徹:「工藤君,你——」
少年在聽到她聲音的同一瞬間回頭。
分明一直走在身側,但她卻好像到這一刻才真正看清他的面容。
柳原月止住話音,心中升起一個念頭,說道:「工藤君,我幫你拍張照片吧。」
「嗯?」工藤新一沒料到她想說的是這件事。
他看了眼遠處不斷拍照的遊客,以為她是受到了他們的影響,問道:「你要和金閣合影嗎?」
柳原月對他搖頭:「不是,是你。」
來到這裡之後,她幾乎沒有進行過任何拍攝相關的活動,既是不屑於這個時代落後的科技,也可以說,她堅信自己能夠用雙眼記錄下一切珍貴的畫面。
但不知道為什麼,儘管她依舊看不起那完全比不上肉眼的攝像頭解析度,但也想要用某件實實在在的物品留下某一個時刻,貨真價實的,不是僅存在於她的記憶之中的。
這個要求雖然有些令人摸不著頭腦,但工藤新一還是沒有拒絕,很是配合柳原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