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柏章只是平靜地看著他,但他越是平靜,越是讓人覺得其中蘊含著驚濤駭浪。
「沒有?沒有什麼?」段柏章聲音冷意森然,「你是沒有做,還是不敢承認?」
郭澤最後一點僥倖也消失了,他的臉色紅了又青,煞是好看。
大滴的汗珠出現在他的額頭上,他支支吾吾說著:「我當時喝大了……有點上頭……」
坐在他兩邊的人挪了挪椅子,離他遠了一些。
「居然有這種事?」「是啊,老郭這事做的太不對了,怎麼還能打女人呢?」「你趕緊道歉啊,還愣著幹什麼?」
議論聲不大不小,卻剛好能讓段柏章聽見。
段柏章心下冷笑,他不相信這些人對此一無所知,只是他們習以為常,早不當回事,誰在乎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演員的死活。
「道歉就免了。」
段柏章拿起餐巾擦淨手,緩緩起身,走到郭澤面前。
他們幾乎坐在正對面,走過去要繞最長的距離,但這段路竟沒人敢攔他。
說不敢攔也不準確,更多的是沒必要攔。
在場這些都是人精,他們和段柏章井水不犯河水,犯不著得罪他。更何況他也只是和郭澤秋後算帳,要他們在場只是當個見證者,藉此告訴他們談桐不是可以隨便拿捏的小演員。
郭澤此時真正害怕了,他牙齒打顫,磕磕絆絆說不出來一句道歉的話。他想跑,雙腿卻陣陣發軟,剛扶著桌子站起來,肩膀上卻傳來一股巨大的力道,將他壓了回去。
「跑什麼?」
郭澤聽見了聲音,還未回答,就被段柏章一個耳光扇在了臉上。
誰也沒想到段柏章突然動手。
他卯足了力氣,這一巴掌像是一記重拳落在郭澤臉上,郭澤被結結實實打中,摔在桌子上。
他捂著臉猛然站起來,對著段柏章嚷道:「你怎麼打人?」
一說話,動作牽動嘴角,他疼得齜牙咧嘴。
段柏章抬起左手,再次打上他的另一半臉,將他沒出口的話都打了回去。
「上一巴掌是替桐桐還你的,這一巴掌是利息。」
郭澤的兩邊臉上均是紅腫一片,很快開始泛起青紫,嘴角處較薄的皮膚甚至泛出了血絲,足可見段柏章手下力氣之重。
只是這樣段柏章還尤嫌不足,他按著郭澤的頭重重地砸向桌子,額頭砸碎了瓷盤,碎裂的瓷片劃破了他的額頭,鮮血如注般涌下。
「現在可以了。」
如果說第一個巴掌後郭澤還敢於反抗,後來他就已經完全被打蒙了,直到鮮血滑過眉毛流進眼睛,他才想起來去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