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重?」喬明瑞沒想到話題又繞到了這個最為棘手的威脅身上,緊了緊手,平靜地問,「為什麼這麼說。」
殷渠沒發現喬明瑞對這個名字的忌憚,認真回答:「那三個女人和顏嬌,或許還要加上連夫人,她們學生時期究竟發生了什麼,到現在都沒有任何線索,一切過往都被人掩蓋得嚴嚴實實,不論怎麼都查不出來。」
「能出手將事情掩蓋到這種地步的人,必定來歷不凡。」
「而您剛才說了,戚重對周小芸的執著和看重,簡直達到了病態的地步,完全不可能放任周小芸在那樣一個條件差的鄉村醫院中生產,還是跟其他人住在一個病房。」
喬明瑞聽到他的分析,也回過神來,發現其中疑點,眸光微亮:「那時候周小芸應該快到預產期,戚重絕對不可能讓她毫無準備地就出門,這也就意味著,周小芸的這一次的出行,必定瞞著戚重。」
話說到這裡,他和殷渠對視一眼,得出結論:「周小芸和她們的關係不一般。」
殷渠點頭:「這樣也能解釋,為什麼戚重會出手遮掩當年的事情,因為其中牽涉到了周小芸。」
喬明瑞看一眼他抿緊的唇角,伸手過去,扯了扯對方的臉頰,面對少年驟然瞪圓的眼睛,輕描淡寫地說:「以戚重的性格,但凡是個不好的事兒,哪怕周小芸只是路過看了一眼,完全和這件事沒有關係,也會出手遮掩,生怕外頭的髒污在周小芸身上留下半個泥點子。」
「更何況,周小芸的性格單純,心地善良,在圈內並不是什麼秘密,也正是因為她本性好,戚重才會在她仍舊在世的時候,偽裝純良,就怕周小芸一個不小心發現他的本來面目,被嚇跑,從此離他遠遠的。」
言下之意,不管顏嬌和那三個女人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都與周小芸無關,只不過因為她和那三人關係好,戚重擔心周小芸的名聲被連累,或者不小心得知真相,才會出手幫忙掩蓋。
戚重也就罷了,但周小芸從頭到尾都是乾乾淨淨的。
殷渠聽出這層意思,抬手握住喬明瑞的手腕,垂下眼帘,掩去眼底的濕意,語氣總算不再那麼生硬:「孟夫人既然是連阿姨的學姐,知道當年發生了什麼,說明也清楚周小芸和那三個女人的關係,更不可能不知道周小芸跟戚重的關係,也深知現在去調查,勢必會引起戚重的注意。」
「到時候,他們兩家,勢必會對上……」
喬明瑞聽懂殷渠的擔憂,也拿不準時家會不會因此退縮,想了想,說:「事不宜遲,我明天就去拜訪我媽媽的高中老師。」
儘管時家的實力和戚家不相上下,但時家完全沒有必要為了自己跟殷渠和戚家對上,十有八.九會選擇中止調查,說不定這是一場針對自己的緩兵之計,以此來告訴戚重,有人想調查當年的事情。
而戚重知道後,絕對引起重視,以他的能力,輕而易舉地便能查到這位老師……
到那時候,怕是他們再也無法得出當年的真相,以及那第四位兇手的真面目了。
「明天我陪您一起。」得知了戚重這個危險人物,而時家「主動幫忙」的真實目的又尚不明朗,殷渠不敢再放心喬明瑞獨自行動,態度強硬地提出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