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北譽一怔,隨後緩緩笑了。
金色刺目,讓人睜不開眼。
照在男人滿是疤痕的面龐,只能隱約看清金色的殘影,勾勒男子消瘦精緻的輪廓外形,好似他並未毀容,還是那位俊美儒雅的如玉君子。
他淡淡笑著,緩緩轉過頭,看向窗外風景,「恆叔怎麼又忘記,本王為何要留?她若是死了,還讓本王怎麼活?」
……
是夜。
君北譽躺在床上,閉著眼,毫無困意,卻逼著自已入睡。
少頃,他睜開眼,看向周圍,之後幽幽嘆了口氣,「還沒睡著?」之後便重新閉了眼。
過了一會,又睜開眼,當隱約看見帷帳時,鬱悶地捏了捏拳頭,「可惡至極!不想夢它的時候,不知不覺就睡著夢它!現在想做夢,竟睡不著!?」
「怎麼辦?讓恆叔進來,送一碗安神湯?」
「……不行,喝了安神湯倒是睡著了,如果不做夢怎麼辦?」
「哦對了,可以回憶一下那些古怪的鐵質容器,還有古怪的樓!自從答應她回憶那些東西後,便經常夢見怪物……沒錯,想一想那些古怪的樓……如果那東西是樓宇的話。」
君北譽閉上眼,開始努力回憶起來。
他想著,如果夢不到那怪物,能回憶出她想要的信息,也算是收穫。
可惜,他看不到她拿到畫的場面。
她一定會笑。
他很想看她的笑容。
同一時間,另一地點。
狼牙堡。
明月皎皎。
慕容朱雀坐在安靜的院子裡,吹著清涼晚風,聽著周圍傳來的蟲鳴,若有所思。
朱流連小心翼翼上前,「小姐。」
「嗯?」慕容朱雀姿勢未動,用鼻音答應了聲,示意對方繼續說。
朱流連小聲道,「是這樣,剛剛奴婢給沈世子換藥後,沈世子問您在哪。奴婢如實回答,他說想讓您去房間裡,和他聊聊。」
「直接讓他去死。」慕容朱雀冷冷道。
朱流連哭笑不得——當時她聽沈世子說那話時,就覺得小姐肯定得罵他,果不其然。
朱流連在小姐身旁的小凳上坐下,問道,「小姐,您有心事?」
「嗯。」
「奴婢可以聽聽嗎?」
好一會,慕容朱雀才收回視線,一邊從空間裡掏出一張紙,一邊嘆了口氣,「不知道侯爺那邊怎樣了,會不會疏散百姓,睿王會不會回京。」
朱流連覺得,睿王不會回去,但為了讓小姐安心,還是哄著,「王爺肯定會回去,李管家他們會勸王爺。」
慕容朱雀看著畫作上面的高樓大廈和東方明珠,再次嘆了口氣,「但願他能回去,否則……如果他真因為我有個三長兩短,我這人情債,怕是這輩子都還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