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個下午，電話就沒停過。
她前前後後又聯繫了幾位先前接觸過的，工作能力相當出眾的人，開出了不輸於別家公司的待遇，但願意深聊的很少。
目前的工作環境就是這樣，出生率下降，造成就業崗位供大於求。
一個應聘者同時有四五家公司可以選擇。
在這四五家公司里，穆亦嫣這個公司雛形存在於口頭的私企自然沒什麼競爭力。
聯繫到最後，竟沒一個人達成意向。
穆亦嫣丟開發燙的通訊器，受挫地倒在床上，一手撐著額頭，一手按在龍瑄的手背上，一副我需要急救的模樣，喃喃道：「創業不易，才邁出一步就深刻地體會到了。」
龍瑄挪過去，想給大展宏圖的女朋友一個溫暖的親親，做個急救。
可能是她挪的速度慢了點。
還沒挪到位置，穆亦嫣就打雞血般從床上彈起來了，打開備用計劃，翻自己分好類的電話本，又挨個打了過去。
從白天打到晚上，收穫甚微。
把通訊器打到沒電，錯過飯點肚子空空的穆亦嫣倒在床上，真誠地問龍瑄：「未來一年，你做好獨守空房的準備了嗎？」
「公司要是沒有起色，我可能連覺都沒空睡。」
穆亦嫣在忙的時候，龍瑄就安安靜靜地趴在床上看書。
穆亦嫣把通訊器放下，龍瑄也把自己的書放下，挪到穆亦嫣身旁，替她揉著發脹的太陽穴。
穆亦嫣閉上眼睛，一股比知道情敵優秀還要焦慮百倍的懸空感在她心底蔓延。
難怪當初她說創業的時候，任女士會這麼反對。
後來同意了，還千方百計地給她拉人脈找資源。
這年頭，沒有大資金，沒有過硬的關係網，做點生意，難啊。
龍瑄親了親穆亦嫣的額頭，沒有多說什麼。
她知道穆亦嫣的性子，知道現在的抱怨只是一時的，過個五分鐘，那股不服輸的勁兒回來之後，她又會充滿鬥志。
龍瑄現在要做的是，在穆亦嫣再一次進入狀態之前，拉她去吃兩口飯，填飽肚子。
「乖乖，微信微信。」正嚼著龍瑄剝好的蝦呢，放在床頭柜上充電的通訊器突然震了一下，神經過敏的穆亦嫣有點坐不住了。
吃飯的時候，龍瑄看她注意力不集中，就用一件長袖外套在穆亦嫣腰上攔了一遭，將兩隻袖子綁在椅背上，讓穆亦嫣的屁股和椅子黏在一起。
穆亦嫣聽見通訊器震動，又想看，又不好移動，只能焦灼不安地看著龍瑄，露出乞求的神色。
龍瑄將手擦乾淨，走過去，按亮通訊器的屏幕，看了一眼，傳遞道：「任阿姨給你發了一份擬邀請賓客名單，讓你好好看看。」
穆亦嫣簡直要叩謝任女士的母愛，火速將嘴裡的蝦嚼完，乖巧端正地看著龍瑄，問：「我能去忙工作了嗎？」
龍瑄問：「吃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