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如今是謝家僅剩的血脈,就得繁衍子嗣,總不能讓謝家在你這一代絕後。我這也也是為你謝家考慮,謝家列祖列宗若得知你痴迷一具傀儡偶人,只怕泉下有知,都不得安息。」
「更何況你還喜歡的是一個男人,男人哪有女子這般貼心可人,溫香軟玉......謝家主不如早日迷途知返,也好早日享受極樂。」
謝願最聽不得旁人高高在上對自己進行說教,他冷著一張臉,眼底一片陰沉。
突然嗤笑了一聲,語氣帶刺:「此事不勞樓家主費心,我謝願就算是喜歡一個假人一具傀儡一個男人,也好過樓家主來者不拒,上至兄弟妻,下至街頭民女,統統可收入帳中,這等風光,我謝願可消受不起!」
樓鳳山掃了他一眼,眉宇間帶著薄怒,反而笑道:「我倒是不知道謝泓兄的小兒子,竟是生的好一副伶牙俐齒,之前只聽得旁人說謝泓兄幼子,不學無術、庸碌無能,如今一看,簡直是一派胡言……」
謝願還想再說,突然一把摺扇點了點他的桌案。
坐在他隔壁桌的諸葛今沖他搖了搖頭,謝願現在憋著一股氣,哪裡還聽得進他的話,將手按在劍柄上,正準備動手,卻被人從身後按住了肩膀。
對方壓低聲音,還用了點傳音之術。「謝小家主稍安勿躁,小的還學過一些相面之術,你看這樓家家主印堂發黑,今日必會倒大霉!」
郁堯這麼說自然有他的道理,樓危上次說的話,他可記得清清楚楚。
對方今夜必定會來找樓家的麻煩,他只需要靜靜地在這裡看戲就好了,謝願也沒必要在此時和樓鳳山衝突上。
謝願聽他這麼說,胸口堵著的氣勉強散了一點,故作兇狠地衝著身後之人道:「今日他若不倒大霉,就輪到你倒霉了!」
郁堯暗道一聲,今日之後他都不知道跑哪去了,又怎麼還等到的謝願來找他算帳。
而且謝願未免也太斤斤計較,就連這種事都得算的清清楚楚,一點都沒有家主的氣度,還是跟過去那個小少爺一樣。
一身的孩子氣。
舞池中的舞女們一身水紗,體態婀娜,伴隨著悠揚的琴聲翩翩起舞。
郁堯皺了皺眉,他現在聽到琴聲都有些應激了,不過他細細聽了這曲子,都是一些再普通不過的琴曲。同他在溪寧城所聽到的截然不同。
樓鳳山見諸葛今也攔著謝願,那年輕的家主不再對他出言不遜,臉上勉強好看了些,也不再去看謝願。
既然諸葛今也出面了,這諸葛家的傀儡家主,就算是個廢人,能坐穩這個位置那麼多年,自然也不簡單。
如今是宴會喜事,沒必要扯上那些不愉快的。
樓謙端起兩個酒杯,突然起身走到了樓鳳山面前,恭敬道:「孩兒敬父親一杯。」
他眉眼低順,完全看不出在外人面前的跋扈模樣,讓郁堯看的暗自咂舌,只覺得這樓家的莫不是都是雙面人,變臉比翻書還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