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跟婉妃帶著裴皎幾人進殿,沈懷酒被留在外面,裴皎抬頭看了一眼慈眉善目的佛像,佛像耳朵很長,悲憫眾人的模樣。
他跟著皇上跪下,聽著旁邊的大師誦經,隨後皇帝起身,在佛像前上了三炷香,眾人一一拜過,直到快到午時才結束。
結束後,裴皎跟沈懷酒一同去用素齋。
兩人剛出院子,就見有僧人鬼鬼祟祟往後院跑去,身後還跟著幾個人,腿腳極快,雖做了僧人裝扮,還是能看出來懷裡鼓鼓囊囊的,模樣像刀。
裴皎拉著沈懷酒往後,躲過幾人的視線,待一行人過去後才現身。
「三殿下的人?」沈懷酒輕聲問。
裴皎點頭:「衝著父皇去的。」
看來裴晉是想裡應外合,父皇一旦出事,外面的人就可以打著清君側的名頭攻進來,把父皇的死安在他或者四哥頭上,直接殺了他們,不管留在盛京的大臣們信或者不信,裴晉都是唯一的勝者。
沈懷酒眉頭微蹙,臉上卻不見擔憂:「殿下能想到的,皇上也能想到。」
裴皎跟裴修可以提前猜到,來個將計就計,皇上為什麼不可以請君入甕?
所有人都在算計那個位置,而坐在那個位置上的人定然比他們算計的更多。
「咱們只當沒看見,父皇那邊有暗衛保護,估計不等咱們用完膳,這裡就要亂起來了。」
事實正如裴皎所料,他連一碗豆腐湯都沒喝完,外面便有人急急忙忙跑來,一邊跑一邊喊:「不好了,皇上遇刺了!」
那模樣就差直接喊皇上駕崩了。
小太監剛打開門,還沒來記得說話,突然定在原地,愣愣的想要轉動脖子,卻一頭栽倒在地,氣絕身亡。
裴皎收回手,手中的筷子儼然只剩下一根,另外一根插在小太監的喉嚨處,汩汩鮮血落在地上,血腥氣漸濃。
他起身把沈懷酒護在身後,屋門大開,經過剛才小太監的喊叫,外面本應該亂起來,如今卻落針可聞。
沈懷酒發覺不對,按了按裴皎的手腕,用口型道:「不必管我。」
因著要用齋飯,敏言跟敏行被帶去了別處,沒跟他們在一起。
沈懷酒說著,偷偷把凳子拉到身後,縱然他不會武功,也絕不能扯殿下後腿。
裴皎躲開兩隻羽箭,幾個身穿太監服的人飛身而入,來人不多,但個個出手狠辣,直擊要害,非普通侍衛可比。
沈懷酒手心浸出了汗,看著裴皎跟幾個刺客你來我往,他知道裴皎武功好,可雙拳難敵四手,萬一應付不過來……
裴皎踹飛最近的人,另一個飛撲上來,他閃身避開刺客手裡的短刀,袖口太長,被劃出了一大道口子,他趁著轉身的功夫拔下頭上的髮簪,利落的插進刺客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