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皎適當的露出疑惑的表情,端坐在旁等候。
待兩人到齊,皇上讓裴修重複了一遍那天的話,裴皎登時從椅子上起身,跪在地上:「不,這不可能!」
「父皇,四哥肯定是聽錯了,而且那侍女是這兩年才到漪蘭殿的,並非一直伺候在母妃身邊,怎麼會知道這些?或許她說的是別的,亦或者,她是在故意陷害!」
名叫芷蘿的侍女早被壓去受刑,說那天的確瞞著婉妃跑去私會,卻無論如何都不肯承認提到過六皇子。
如今芷蘿還在受刑中,皇上也想查明後再做定論,但是他的身體實在撐不住了,這次中/毒後,很明顯大不如前,有時候喘氣都覺得困難,儘管逍遙王跟蘇太醫都瞞著,不肯讓他知道病情,皇上也能感覺到自己時日無多。
現在最重要的是定下儲君才能安心,說不準還能享受幾日清淨。
裴修心思太重,他本不做考慮,但若是裴皎不是他兒子,必定是要換人的,所以他提前把裴瑄保護了起來,又怕母強子弱禍亂天下,這幾日頭疼欲裂,心煩意亂之下身子更難痊癒。
裴修:「兒臣只是把聽到的說了出來,絕非故意陷害,當時離的不算近,許是聽錯了也有可能。」
婉妃的侍女能與人苟且私會,說不準就是婉妃娘娘上樑不正,畢竟當年與她同在妃位的懷孕升了位份,皇后也有了身孕,只有她有寵無子,看著後宮的孩子越來越多,各宮嬪妃都得了好處,怎能不著急?
一時失了主意,犯下誅九族的大罪也不是不可能。
「是,四哥一定是聽錯了,母妃向來膽子小,又心繫父皇,怎會做出背叛父皇之事?」裴皎道:「當年兒臣年紀小,許多事不明白,母妃日子過的不好,經常暗自垂淚,夜裡常常思念父皇以致出現幻覺,對我視而不見,這些伺候母妃日久的宮人都知道,兒臣長大後方明白,相思之苦的確能讓人痛不欲生。」
「母妃情深至此,父皇一定要相信母妃。」
這些話昨日婉妃說過,皇上心裡清楚,所以只是把人關了禁閉,否則發生在其他人身上,就算賜死也不為過,不管怎麼說,那侍女敢在漪蘭殿私會,就證明確實看管不嚴,有可行之機。
皇上道:「朕自然是相信你母妃的。」
「但朕不得不謹慎,畢竟……皇位將來是要傳到你們身上的,若無皇室血統,朕有何顏面去見列祖列宗?」
所以只要有一點可能,他都不會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