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乾脆翻開馮少師送來的北涼馬場帳冊, 清算起這半年間太子養兵養馬的開支。
少女抬起手腕, 手指靈活地在算盤上飛快滑動, 圓潤的玉珠準確流淌到另一端, 發出清脆悅耳的響聲。
詹灼鄴放下手中文書, 抬眸看向敲打著算盤的小少傅。
少女每次算帳的時候,神色極為專注, 黛眉微蹙,明眸閃亮,素手如蝶靈巧翩躚飛舞, 一點都不顯市儈,反倒是有種賞心悅目的美感。
他忽而有些羨慕在少女纖柔細指下被拂弄的黑玉算珠。
姜玉竹正核算得入神, 忽而感到面前落下一道陰影,她抬起頭,視線對上太子那張出塵的俊臉。
「殿下有事嗎?」
「少傅今夜陪孤去一趟錦明池參見瓊林宴。」
姜玉竹不滿撅起小嘴,明天是她休沐的日子,太子今夜帶她前去赴宴,明擺著就是在變相點卯啊!
詹灼鄴一眼就看破小少傅的心思,漆眸漾著笑意:「朝中官員參加瓊林宴都會攜帶妻女,孤的未婚妻被少傅藏在江陵,少傅理應拿自己頂上。」
聽到太子強詞奪理的話,姜玉竹用力撥楞算珠,嘟囔著:「殿下只給臣一份俸祿,卻要臣干兩份差事,這不公平...」
自從余管事把執掌中饋的差事交給她,姜玉竹白日裡要做太子的少傅,晚上還要做太子府的女管事。
虧得耀靈帝在病癒後偏心向大皇子,使得朝中群臣紛紛如牆頭草般倒戈過去,太子府重歸清淨,不然姜玉竹就算有三頭六臂,也攏不完卓家留下的龐大家業。
詹灼鄴低低笑了一聲,伸手輕勾了勾少女瑩白鼻頭:「少傅辛苦,不如孤今夜為你溫枕扇席,好生侍奉少傅。」
姜玉竹忙搖起小腦袋,緋紅著臉否決了這項提議:「殿下侍奉起來,怪浪費被褥的...還是免了吧。」
見小少傅一口回絕,一心只想當帳房先生,詹灼鄴握住少女柔荑,俯下面頰,薄唇尋至少女香噴噴的耳廓,聲音充滿了磁性,透著絲絲蠱惑人心:
「孤這裡有一本帳十萬火急,需要勞動少傅素手撥算一二。」
男子溫熱的氣息淌過脖頸,酥麻的感覺讓姜玉竹忍不住縮了下脖子,見太子言辭懇切,她不明所以地眨了眨烏眸:「箱籠里的帳本,可是有那一本被臣遺漏了?」
她看到太子俯視下的目光,男子眼眸深邃,拉過她的手去尋帳。
姜玉竹先是微微一怔,遂即瞪大雙眼,瑩白小巧的耳垂在窗外日光下漸漸渡上了殷紅。
她甩了甩頭,磨著銀牙道:「恕臣無能,撥弄不了殿下這樣的算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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