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灼鄴伸手挑起少女白玉般的精巧小巴,劍眉微挑,語氣低沉:「少傅一口一個鶴兄,喚得倒是親熱。」
朝中有一個蕭時晏就足夠他鬧心,偏偏聰慧伶俐的小少傅在男女之防上,卻是少了根筋。
若是再招惹上一個新科狀元郎,日日變著花樣給他堵心,詹灼鄴保不齊會成為斬賢臣的昏君。
姜玉竹迎著男子黑涔涔的眸子,終於意識到太子吃味了。
面對神色不悅的儲君,唯有馨香唇舌才能撫平對方的滔天醋氣。
她彎起眼眸,伸出雙臂攬在太子修頸上,仰起頭吻了上去。
本意是蜻蜓點水的淺淺一個吻,卻被男子扣住後腦勺,糾纏不休地追逐上來。
今日前往刑部大牢探視鶴隱,不宜驚動大皇子,故而姜玉竹與太子乘坐一輛古樸低調的青幃馬車出行。
車廂內空間不大,沒有置下矮塌和軟枕靠背。
感到腰間一緊,姜玉竹面對面被太子抱到腿上,二人鼻息相纏,吻得身上都出了一層細汗,她雙掌撐著男子寬闊的肩頭,瓊首被脖頸間環繞的熱氣逼得微微上揚,脫口而出的聲音顫顫的:
「臣記得今日陳閣老會前來太子府...拜訪殿下...殿下莫要再胡鬧了...」
詹灼鄴銜住女子精巧的耳垂,低聲蠱惑道:「陳閣老每次來,都是為了給大皇子套話,讓他多候上一時片刻,不礙事。」
太子話雖不假,可姜玉竹立志做一個輔佐賢君的臣子,而非讓君王不願早朝的禍水。
再說,太子若真鬧起來,那可不是一時片刻能完事的...
她攏起衣領,迫使自己的聲音少了些春情:「陳閣老是心懷不軌,只好委屈殿下陪著他虛與委蛇上一時片刻...」
埋首於馨香菸波里的詹灼鄴低笑一聲。
小少傅冰雪聰明,可在男女之事上,總是透著愚鈍和無知,男子又不是女子,箭在弦上,那有收回去晾一晾的道理。
姜玉竹正要詢問太子笑什麼,忽而感到縛在胸口的抹胸一松,洶湧而出的春色倒是便宜近在遲尺的男子。
負責駕車的車夫聽到車內傳出女子一聲淺短的驚呼,遂即歸於安靜。
片刻後,太子清冷的聲音淡淡傳出來:
「去燕子湖畔繞一圈再回府。」
車夫應了聲,忙調轉馬頭方向,揚起鞭子在馬兒屁股上狠狠抽打一鞭子。
車內,姜玉竹同樣挨上一記,她緊緊咬住唇瓣,烏眸霧氣橫生,雙頰鮮紅欲滴,氣鼓鼓瞪著鳳眸含笑的男子。
「少傅不必緊張,放輕鬆些。」
太子這副坦然又有理的模樣叫姜玉竹心中更氣了,手中緊緊攥著男子的玄色龍紋刺繡衣袍,扯得筆挺順滑的面料都出了漣漪,她忍不住報復地想,乾脆緊死他好了。
這個念想剛剛一閃而過,車外不聽話的馬兒又挨了一鞭子,掩去車內這聲清響,同時響起的還有太子的低哼:「孤的小玉兒學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