帘子打下,揚起的風吹起佛經的一角,紙上的小楷雋秀雅致,仔細看去每字的收尾之處,暗藏凌厲之勢。
後宮之中,暗流悄無聲息的涌動著,陰謀詭計有條不紊的推進著……
國子監外,善學廣場。
蓮沐蘇依舊端坐闔眼,靜靜沉思,一上午過去了,還是這樣一副鎮定的模樣,絲毫沒有動筆的意思。
善學廣場外最早來的人早熬不住了散去,新看熱鬧的人又一波一波地來,善學廣場這一場重考,京中已經傳遍,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
一波波來,看到蓮沐蘇毫無動靜的模樣,覺得無趣,又一波波的走。
只是後頭來的,大姑娘小媳婦大嬸兒明顯多了許多,她們都是聽說這重考的考生俊得很,慕名看熱鬧來的。
讀書人也都聽說了出的是何題,每個新來的都是一致的動作,走過來,擠進去,站著看了看,再無奈地搖搖頭,又擠出去,到了人群外圍再長嘆一聲,三三兩兩惋惜地走。
太難了,這實在太難了,太原府的解元完了,長得清風明月一般又如何,能與秦祭酒論道又如何,上頭出的題,壓根就沒想讓人過,唉。
可惜了,這麼好的人,太可惜了,唉……
書齋二層,范公背著手站起來走來走去的,又看看窗外的人,還是沒動靜,忍不住道:「怎還不動筆?莫非老朽出的題太難了?」
所謂關心則亂,他從起先的得意洋洋,漸漸變成了現下的焦躁。
其餘眾人睨了一眼,都沒有吭聲,這話只能范公自己說,他們可不好說,看透不說透,就算心裡這麼想也得憋著。
秦祭酒早已找個藉口溜走了,沒有在這裡。
眾人里,只得豐連年有所反應,他耿直地呲笑了一聲,難不難這老東西不知?
題不難,誰拿到這個字都能洋洋灑灑寫一大篇,難就難在有那麼多聖人先賢寫的聖言做比較,在聖人先賢面前,誰寫不黯然失色?
這老東西擺明了要為難人!
范公看他一眼,懶得和他計較,心急如焚,又坐下來,端起茶盞要喝,才驚覺已一肚子茶水。
改題之時,他只想著看看這跛子考生如何實現心中的「公」,看看人配不配得上他的另眼相看,並非有意為難,他可不希望朝中錯失一個棟樑之才。
他這把年紀了,老糊塗是應當的,誰知萬歲爺也不阻止他。
想到這裡,范公坐立不安:「老朽不求別的,他若能寫出個一二三來,甭管如何,這門生老朽都認了。」
可別再折磨他了,好歹動一動啊,他年紀大了,受不住啊。
豐連年恥笑出聲:「出題的是范公,著急的也是范公,您都這把年紀了,還沒個後生有定力,還是莫要收什麼門生了,免得誤人子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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