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完母親,王氏又想起扔在娘家寄養的二女兒晏然。
那丫頭在谷蘭莊有三年了吧,也不知過的怎麼樣?哎,是好是壞都是她的命!如果她是男兒,現在就是晏家的掌上明珠,也不用我在這勞神,這偌大的家業日後也全都是她的,可惜她臨門一腳給自己搞砸了,命中注定的事,怪不得誰。
她甚至希望從沒有生過這個孩子。
就在王氏在床上思來想去,也想不出一個所以然的時候,金媽拿著插有鮮花的花觚掀簾而入,「少奶奶,這都申時了,你起來去院裡曬曬太陽,總這麼躺著對身體不好。」
金媽把花觚放在床頭,又回身去準備水,催著王氏靧面梳妝,又喚人把桌子上剩下的果子拿走,換一些新鮮的上來。
金媽是晏府老僕,最早服侍晏老夫人,老夫人死後,她出府自謀生路了幾年,後來王氏嫁入晏府,她又回來,跟著王氏也有六、七年了,做為院裡的老人,她對這個家,上至晏庭海的發家創業史,下至每個僕役的來歷品性,都如數家珍。
王氏洗了臉,上了妝,望著銅鏡中的自己,心中甚是得意,心忖女子這輩子不如男子瀟灑痛快,有廣闊天地可以肆意馳騁,女子窩在這方寸之間,可要活得精緻有趣些,就算做井底之蛙,她也要做一隻漂亮的富貴蛙!如今嫁入晏家這樣的富貴窩,她若不花時間去享受這潑天的富貴,豈不是傻瓜?生不生兒子有什麼要緊,只要她拿捏住晏承恩,手握晏家的經濟大權,你們又能拿她怎麼樣呢?
「金媽,幫我換身衣服,就拿前幾日新做好的大紅緙絲的百蝶穿花裙,咱倆去院裡走走。」
王氏聲音嬌細如鶯,是那種不見其人,但聞其聲,就能讓人聯想翩翩的聲音,但若關起門,與晏承恩吵架,她也會放開音量,那架勢不輸朝聞街上的市井婦人。
記得她第一次和晏承恩吵架,也忘記是因為什麼雞毛蒜皮的小事,王氏氣入丹田,打開喉嚨,一頓輸出,宛如無師自通的武林高手,瞬間練成了少林七十二絕技之一的獅子吼,晏承恩連同她自己都被嚇了一跳,真是人不可貌相!
之後,晏承恩就輕易不去招惹她了。
金媽得了指示,迭聲笑道:「好,好,少奶奶能這麼想就對了,老婆子一會陪你去院裡轉轉,後院荷花池的荷花都開了,一會也叫上大小姐,大小姐的瑤琴彈的像......」
金媽一邊幫王氏換衣裳,一邊苦思冥想該用什麼詞能讓馬匹拍的更響,「老婆子我不會說,反正上次聽完大小姐的琴,我真是體會到什麼叫繞樑三日而不絕。」
大女兒晏晴的確很給王氏長臉面,她心裡美滋滋,嘴上卻謙虛道:「哪有你說的那麼好,一個五歲的女娃,三腳貓的功夫,你記著可別當面這麼誇她,小孩子容易驕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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