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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山被叫去招呼客人,倆人臨分手前,沈山突然對晏然說秋桃的事,他會處理好的。
晏然一愣,還沒想好說什麼,沈山已經上了樓梯。
晏然回到席中,心裡想著他要怎麼處理?為什麼跟她說?
隋白氏見晏然怏怏不樂,雖嘴上沒說,但眼神里儘是關切,晏然把身體向隋白氏靠了靠,勉強扯了扯嘴角,表示自己沒事。
「怎麼去了這麼久,沈公子尋你去了,可見了?」王氏明顯吃席很開心,一臉笑容問道。
晏然道:「見了,你既知道他去尋我,就該攔著,讓人看見多不好。」
王氏道:「 誰說不是,我貪了幾杯酒,反應遲鈍了,是應該避嫌,我剛聽說樓上那個小姐是江寧巡撫家的千金,琴棋書畫,不所不會,詩詞歌賦,信手拈來,這樣的人物才與沈公子般配。」
王氏嘖嘖讚嘆。
晏然失落,低頭不語。
王氏見晏然落寞,心想沈公子這般風流人物在眼前,哪個少女不動心?兩個孩子自小就交好,如今卻過著兩種生活。
王氏突然有些內疚,對這個女兒,她也不是不喜歡,精明能幹,操持家業,若沒她,全靠晏承恩,晏家現在不知道什麼樣呢,想到此,她鼻尖酸了酸。
王氏自斟了一杯酒,酸溜溜道:「沈家真是走了大運,若是再攀上巡撫這門高親,估計也要搬出朝聞街了吧!」最後,她還不忘加上她的信仰,總結道:「咱這條街風水好,旺人。」
隋夫人笑著強調道:「旺人嗎?」
王氏笑笑,「旺男人,不旺女人。」
宴席結束,已經是二更天。
晏然前腳回到無憂齋,後腳隋夫人治癬的藥膏就送來了,並說這是魏小娘配的,魏小娘這個人縱有千萬個不好,但是對女子護膚的東西倒是極其精通,隋夫人之前也用過她配置的茉莉粉、桂花油,因感覺不錯,還借花獻佛送了王氏兩瓶。
晏然坐在晏庭海在世時坐的椅上,望著姐姐出嫁時未曾拿走的菱花銅鏡,腦里一遍遍閃過秋桃頤指氣使的嘴臉,同時沈山盯著她臉看時,熾熱的眼神,也一遍又一遍敲擊她的心。
直到綺雲端著熱水盆進來,她才緩過神,「你怎麼不高興?」晏然見綺雲自從沈府回來後,就一直悶悶不樂。
綺雲嗐氣道:「我本還想讓小姐考慮下沈大人,現在看來,還是算了,這現在還沒怎麼著呢,屋裡就有一個這麼囂張跋扈的秋桃,日後還不知道有什麼春桃、夏桃、冬桃呢,我原以為沈大人是個潔身自好的公子,沒想到家裡養了這麼多娼婦,虧我還為他說了這麼多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