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搖搖頭,婉言回絕。
倒也有幾家不錯的,她挑了挑,帶著趙渝一同赴宴,這個月趙渝出門的次數比她前十年出門次數還多,每次常青安都給她備下不同的頭面,再未讓她著舊裳戴舊簪。
不過短短一月,便是鄉試。
趙府無人打擾趙在澤,甚至不在他面前談及學識和考試,只是廚房準備的膳食卻是越發精細,連趙在凌和趙在洹也耐住性子多在家裡待了待。
趙在澤反應平淡,並不覺得如何,只是家人一番好意,他大可不必推拒,反而寒心。
鄉試設定在年前,正是最熱鬧的時候,只是天寒地凍,雨雪交加,憑添二分陰霾。
「鐺——」
大門開啟,趙在澤提了筆墨自顧自邁步入內。
親眼見他進去了後,趙在凌和趙在洹才轉身離開。
「年關將至,你還忙活什麼?」
「你不也在整日不見人影,還說我。」
趙在洹撇撇嘴,若不是惦記著大哥科考之事,他早便收拾行囊入營了。
「我正尋些稀罕玩意贈予母親。」
趙在凌施施然說道,他定要備上一份厚禮,讓母親滿意。
趙在洹一窒,他還沒想到這茬,但面上仍逞強道:「我也準備了。」
「那就走著瞧。」
趙在洹咬牙,趙在凌仗著商隊,這是擺明了瞧不上他,但越是這樣他越要同趙在凌一較高下。
街上已有人扯了線,懸掛兩三燈籠,只等鄉試這等大事結束,便開啟年關燈會。
常青安攜趙渝緩步走在街上,趙渝面罩輕紗,好奇地看向兩旁的攤子,這與她來說很是新奇。
「人既要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更要深入百姓,看見這民間疾苦,這才是真實的大衛生活之態。」
「是。」
常青安一一看去,許是因著天氣不好,攤主們興致並不如何高昂,她又看向路邊賣青菜的老婦,那青菜如蒙霜雪,看著有些蔫蔫的,且數目並不如何多。
「這菜多少文?」
老婦聞聲抬頭,對上她一雙溫和眼眸,她衣著不凡,氣質雍容,定然非富即貴,老婦慌張地擦了擦手,有些忐忑:「夫人好,這菜三十文。」
三十文?
這些菜並不多,且品相不好,哪裡就值得三十文?
常青安蹙眉:「緣何這般貴?」
老婦更不安了,她磕磕絆絆地解釋:「今年太冷了,菜……都凍死了,就這些已經算上好的了,夫人,草民哪裡敢誆騙您。」
「如此。」
常青安若有所思:「我都買下了。」
趙渝打開荷包,摸出一些銅板,遞給老婦,她皮膚皸裂,手掌蒼老而枯瘦,黑黢黢地不太好看,同她白皙柔軟的手形成鮮明對比。
不知為何,趙渝頓了頓,她覺得有些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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