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這個房間內,只有芙珥、爭凜和泰然,門窗也布置著隔絕屏障。
「玄鳥那孩子有點特殊,如果你們想探尋長留山的秘密,可以和她走近些。」將草藥下鍋後,泰然忽然說。
芙珥後知後覺想起,泰然今天去「救」畢方時,是用「您」來稱呼玄鳥的。
然而玄鳥從外表來看,只是個十二三歲的孩子,如果不是身份或來歷特殊,又怎會讓這位大妖尊稱她?
「特殊在哪裡?」爭凜問出了她的疑惑。
「她和芙珥神明給我的感覺有點相似,是很特殊的一類神明,與白帝少昊、句芒這種神不一樣。」泰然的解釋令他們大為震驚,「但我不清楚當年長留山內部發生了什麼,竟會讓她這個『象徵』以實體出現。」
「玄鳥是神明?!」爭凜難以置信,「這個世界究竟有多少神了?!」
「誰知道呢!」泰然攤手,「不過就目前來看,每位神明都在做自己的事,跟尋常人和妖獸比起來,祂們也不過是更為全能罷了。」
「『象徵』以實體出現,這又是什麼意思?」芙珥問。
爭凜原話向泰然轉達。
「長留山的圖騰便是玄鳥,她原本只是眾人崇拜的一個虛無縹緲的無形之物……噢,她還是有實體的,被長留山供在玄鳥殿上的玉雕就是。」泰然繼續解釋,「也許是在長年累月的膜拜下,她產生了自己的意識,反正很多年以前,我就在玄鳥殿無意間窺探到了她。」
「那時除了玄鳥一脈的正統繼承人,似乎只有我能見到她。可能是因為剛誕生吧,她並不自由,被困在玄鳥殿裡,就像地縛靈一樣,不管怎麼努力都無法離開。」她回憶時,忍不住嘆氣,「玄鳥很喜歡人族,她想和每個進殿膜拜她的人說話,可誰也看不見她,自然也就無法與她交流。」
芙珥不由得想起了自己。
好像在某種程度上,她和玄鳥的經歷有些相近,只不過她還有星網、全息世界可以去,可玄鳥就只能日復一日待在大殿裡。
……她一定很孤獨吧?所以得了實體之後,才會那麼自來熟,不管是誰,她都喜歡湊過去聊上幾句話。
「所以她想要章莪山的碧石,是為了給自己鍛造新身體嗎?」芙珥忽然明白過來,一下子就將兩件事串在一起,「玄鳥殿的玉雕束縛了她,她如果要徹底離開長留山的範圍,就得用其他地方的玉石,為自己『重塑金身』?」
爭凜聽愣了,發了幾秒呆,才和泰然講了芙珥的猜測。
「這我就不清楚了,總之我前些年再見到她時,她已經托生人胎,成了人族的幼崽。」泰然說,「不過她很好說話,問什麼都樂意答。你們若好奇,下次直接問她就行。」
其實芙珥現在就能問玄鳥,只需藉助那個空藥瓶。
不過玄鳥不久前才回了個「好」字,言簡意賅,與她多話的性格相當不符,也許是剛好在忙事情,這時再問,估計也得不到她的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