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合的臉色更糟了:「你知道你做了什麼!」
有巨大的透明蝶翅自不知名的地方伸出,遮天蔽日,與之一併的還有成片的宛如螢光粉一樣漂浮著的蟲卵。
那裡的槍聲已經停了好一會兒。我所接收到的來自A小姐的悲慟時間的前進下已經變成了難以言喻的憤怒和飄忽不定的驚慌,它的對象顯然不是B小姐。
那群想要代替馬爾杜克剿滅惡龍的人,指不定早就全員遇難、無一倖存了吧。
如此想著,我說道:「你和政府的合作是基於『蟲』無法被觀測為前提,是沒有證據的危險因素,是輕鬆就能被證偽的東西。我只是給了一個讓他們了解到了這件事的真實性的機會。」
我給K先生提供了「蟲」的樣本和觀察記錄,並向其說明了「蟲」危險性。至於如何讓政府全面了解到這些東西,則完全取決於K先生。
「發展到這個局面還得歸功給A小姐才是。」
是A小姐為了清除後患殺死學習委員後還留下了隱患,是A小姐將食人的事情暴露在了明面上,是她在可以控制並影響母蟲的情況下,選擇了當一個弱勢的受害者。
「如果不是她一味選擇逃避,又怎麼會讓可能被包庇遮掩的事情有暴露出來的機會?」
出於對B小姐安全的擔憂,K先生必須做出選擇,由於對A小姐自控能力和心理健康的懷疑,K先生只能選擇更高效更迅速的手段。
他向我諮詢了「蟲」寄生的條件、方式及注意事項。
然後將它們用在了自己的同僚和上級身上。
「沒親耳聽見就能裝作不知道,沒有親身嘗試就可以當作沒看到。只要威脅到切身利益,就能宛如條件反射般進行處理應答。在生活和工作里頗受好評的您對於這類事情應該早就司空見慣了吧。」
「於是你蠱惑杜克己將樣本送到了人類高層面前。」
「不,我只是替他分析了所有事情的可能性,然後他自己做出了最適合他的決定。」
「您知道的。將身體的一部分取出來,放進別人的身體中,完全與之割裂,是多麼痛苦的事情。」
「我不過是為幫助陷入困境中的朋友做出了小小的犧牲。」
「如果您願意為我這點小小的犧牲而給我更多的誇獎,我還會感到問心有愧。」
周合沒有再同我說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