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片與母蟲結構相似卻更為柔韌堅硬的翅膀背後「嗖」的彈出,他直接逆著人流向引起混亂的源頭飛了過去。
我走出廢墟,遠眺著街道上的人流。
大概是沒人組織的緣故,從我和A小姐的交鋒開始的逃離校園節目到現在都沒有結束的跡象。混亂讓人們的行動變得極為艱難,比起母蟲和官方的武裝組織,最危險的因素反而成了無序的人流。
他們互相推搡著,互相咒罵著,擠在一起向校園的大門涌去,然後被卡在大門口,緊接著又是新一輪的咒罵、推擠。
黑夜裡亮著的手機屏幕格外顯眼,它們隨著人的動作此起彼伏,形成了一層鬆散的波浪,和天上自母蟲翅膀上散落的螢光色蟲卵相交映襯著,遠瞧著竟然找不出什麼大致區別。而它們所映照出來的一張張表情生動的臉龐,似乎也沒有什麼不一樣。
我匯入那人流之中,有占據人身的「蟲」看到了我,便一臉驚恐地避開道歉,更多的是無干係的普通人。他們在推搡中撞到了我,也只是隨口說著抱歉,然後再夾一句「沒長眼睛」之類意義不明的話。偶爾也有友善地問我為何要往前面去的,在幾句帶著好奇的關心之後,又專心起了自己逃亡的旅程。
學校晚自習的鐘聲響起,引得不少人條件反射般打開手機看了看時間。
現在是晚上7:55。
根據K先生給我的消息,離某樣武器投下還有五分鐘。
城市周邊已經執行了信號封鎖,人群也疏散了大半,而剩下的——這些同我在一片區域的人,早就被化成了意外事故的犧牲者。理由估計會是外敵襲擊、化工爆炸或者是其他什麼能將群眾視線轉移到內憂或者外患上的東西。
很可惜,我已經無緣見到K先生完整的屍體了。
「媽,最近身體還好嗎?我是原聲,一年後的今天才給您打電話,真對不起。給您訂的禮物您收到了嗎?如果還有什麼想要的可以和我說,我最近找了一份體面的新工作。對了,我還遇到了一個不錯的朋友,可能會更深一步發展關係的朋友。如果能夠穩定下來,我就帶回家給您看看。」
「啊,是的,我的病已經完全好了。」
「我感覺好極了。」
寫完後記又看了一下,感覺也不是很必要,就變成了另外加的兩段對話。
前面的伏筆在這幾章好像全部都會回收完畢了,之前跟朋友討論結局,然後把故事理了一遍,還真是挺爆米花的劇情(笑.JPG
一開始是打算寫個練習用的五萬字短篇的,選擇第一人稱,也是因為有人和我說過,我的第一人稱寫得很爛。
給編輯的一句話大綱是:一個人遭遇困境學會自救,然後獲得救贖的故事。寫第一章 的時候我甚至沒仔細構思過「蟲」究竟應該是什麼樣子,因為一開始它就被我當成是一種社會壓力的具現化來寫的。結果被水漫聲和可口丁樂這兩個混蛋催魂一樣的催稿,又因為對於「蟲」的描寫過多,被分到了幻想頻道,結果從現代都市直接變成奇幻靈異,了從五萬字被逼到了十萬字,而且由於設定不足,強行擴充導致很多節奏不是很理想,直接讓我這個時速兩千的手殘變成了三四天兩天的便秘患者(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