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509頷首:「藥品處於研究中,並沒有經過臨床試驗,在他身上發生了嚴重的不良反應,由於現場的醫療資源不夠充分,搶救不及時,第一位失敗者因為呼吸抑制身亡。於是他們暫停了服用藥物的懲罰,並認為造成人員死亡的原因在於裁判不夠公正。」
「第一場遊戲的內容是什麼?輸贏判定又是什麼?」
「輸贏判定是社會影響大小,小到個人遭遇的醜事大到過去所參與的研發項目的成果,主要都是和工作相關的內容。」
D看著筆下的文件,陌生的題目讓她的筆尖微有停滯,她不喜歡那些針對性極強的問題,即使大家總說著攻擊都是為了更好地守護,但她還是適應不了那些看著就帶有明顯的攻擊性的東西。
然而她這個自詡為守護者的人只能去做這些讓她感到難受的東西,為了更多的人,為了更高的正義,為了更光明的未來。
她說道:「你知道那場遊戲聚會的原因是為了慶祝你的離職嗎?」
B-509臉上看不到一絲掩蓋的痕跡,得意、膽怯、煩躁等可能存在於得利者或者是受害者身上的情緒都沒能在這個犯人身上停留,他的坦率讓人有些心驚肉跳。
「是的,我知道。在遊戲開始前,我就被告知了這件事情。客廳中有一台攝影機,它記錄了第二輪遊戲開始前的全過程。」
原聲直視D的眼睛,話語微微一頓,頗有些後知後覺地說道:「謝謝您的關心。」
「您無需為此憂慮,這是在我的上司項目完成後就會發生的必然結果。我被錄用的原因便是因為他手頭的孤兒藥項目的需要,他的項目完成之後,沒有價值的工具自然會被當成廢棄物處理。在留下風險適當削弱自己的危險性的同時轉移部分風險,是合理、節約且有效的做法。」
D說不出話來。一股腐朽沉寂之物特有的陰寒從她觀察外界的窗口——眼中,直接刺入了她的內心,讓她手腳發涼。她忍不住看了一眼天花板上的監控器。
而她對面的那台披著人類皮囊的「機械」竟對她笑了一下。
在明亮的燈光下,那極具公式化、程序化,只存在於某種特殊情況下且能滿足部分人性需求的笑容,居然真的在視覺上讓她感到了些許溫暖。
在意識到這一點後,D瞬間毛骨悚然。
B-509繼續說道:「他們在證明了我的精神分裂症的真實性後,希望我能夠作為裁判,來對他們的遊戲做出判決。可惜我並不能給出他們想要的公正。我對事物的看法來源於我的母親。」
伴隨著鐵門被推開的巨響,一道聲音插入了D小姐和原聲的對話中。
「所以後面發生了什麼,讓他們認為他們選定的『上帝』不夠客觀?」
來人身形矯健,面容嚴肅,一張口卻是與相貌截然不同的尖銳刻薄。原聲在兩天前見過他,那是D最開始的搭檔,在第一天對他進行審問的人之一,T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