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那些怨恨只能日復一日的積攢在心裡,即使被區別對待的細節已經忘記,即使連那些人的名字也記不清了,即使自己也明白自己這樣太小氣,甚至能稱為惡毒……可那些怨恨從未有一天減少過,在夜深人靜想起她們,每一次都會親切的祝福她們死去。
因為這是她唯一能做到的報複方式。
農村多半沒有餐廳一說,一間廚房就囊括了所有。春花阿媽在吃飯的時候用方言交代了小瓶兒幾句,然後春花出聲附和,那晚的飯桌上再沒有人說話。
土灶下的火早已熄滅,冷風從門外灌進來,燃盡的黑色柴火刺骨冰涼。
第12章
夜裡做了糟糕的夢,醒來時窗外一片漆黑,矮榻另一頭從被子裡透出幽幽的光,喻楓不知道還在鼓搗什麼。邊月早上起的太早,這會兒困得厲害,翻了個身,用被子把頭蒙住很快又睡了過去。
迷迷糊糊中感覺有人推自己,光線有些刺眼,半眯著眼睛,看見喻楓縮成一團蹲在她旁邊,嚇了一跳,她有心想罵人,但又怕擾了自己的睡意,只好當作沒看見,希望他有點兒眼力勁兒。
「誒你!」喻楓嘖了一聲,「我就說一句,說完你再睡。」
邊月一動不動。
「別睡了,別睡了,先聽我說。」喻楓又推了推她。
邊月忍無可忍,怒氣值沖昏頭腦,一掀被子坐起來,險些臉對臉撞上喻楓,被嚇得頭腦一片空白,急急剎住車。
「……你真是有病。」邊月別開臉不咸不淡的說了一句。
喻楓不自然地沉默了幾秒,忽然想起正事,立刻興奮道:「我找到辦法了!」
「哦,真棒啊。」邊說邊打了個哈欠。
「你都沒聽是什麼!」
沒有人比邊月更清楚他有多執著,嘆了口氣,推開過分靠近的喻楓。
「別湊那麼近。」
喻楓摸著鼻尖,若無其事的移開視線,耳尖才降下去的溫度似有再度燃燒的趨勢。
邊月沒好氣地問:「幾點了?」
「八點半。」他一夜未睡,硬生生等到天亮才叫邊月起來。
邊月無視他的眼神,胡亂揉了揉眼睛,冷著臉問他到底有什麼事。
喻楓正想說話,門外傳來敲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