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月姐,你們醒了嗎?我可以進來嗎?」吃過早飯小瓶兒就要走,春花阿媽大早上就開始張羅,還有一鍋湯要熬,廚房的火都不得空,一聽見交談聲就讓小瓶兒來問。
抱著柴火進來,廢報紙引火,用樹枝戳了幾下,再扇會兒風,火塘里冒出灰煙,很快火光把屋子照得敞亮。
小瓶兒出去抱了口鍋進來放在三腳架上,馬上又要出去,喻楓急忙叫住了她。
「之前不是說想去頤江嗎?」小瓶兒愣住,喻楓把自己的破爛手機遞過去,「我給你找好了,就這個學校,雖然不是什麼名校,但是師資力量還不錯,走讀和住校都可以。」
「路費學費你都不用擔心。」
見小瓶兒沒有反應,喻楓又自顧自的說起第二套方案,「不轉學也行,你把欺負你的那些人的名字告訴我,我讓他們轉學。」
邊月現在是徹底清醒了,問他:「你怎麼讓他們轉學?」
十四歲的喻楓可能會選擇用暴力解決問題,二十五歲的喻楓已經經歷過社會的打磨,成熟了不少,得意洋洋的看著邊月:「有錢能使鬼推磨聽說過沒?我開出的條件他們的家長可拒絕不了。」
邊月嘖了一聲,重新打量這位大爺,衣服穿的是幾十塊的雜牌,運動褲是pama的,拉布拉多的動物標誌醒目,吃的是最普通的農家菜,連一開始死活不願意進去的旱廁都來去自如……太接地氣,以至於讓邊月差點忘記了這位是錢多到揮霍幾輩子也揮霍不完的主。
清了清嗓,正色道:「少爺不好意思,小的剛才沒睡醒冒犯了您,請問您上次提到的要跟我去雪山還作數嗎?如果您還有興趣,咱們可以進一步談談。」
淨說些不著調的事,喻楓使勁瞪她,面對小瓶兒時臉色又變得柔和:「或者你自己還有什麼想法,都可以告訴我。」
小瓶兒自從接過喻楓的手機後就沒說過一句話,喻楓的話讓她不敢相信這是真實發生的。她想過無數次轉學,或者直接就去工作不念書了,但也只是想想,現在真的有人把這些選項放在她面前,只要她一句話就能實現一切,她反而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因為潛意識裡認為這些都不會發生,所以不管是轉學還是輟學都只是想到就結束,沒有考慮過真的發生後應該怎麼辦。
「我……」她的手微微顫抖,鼻尖發酸,「我……我……」
「不用著急做決定,你明天,後天,大後天,甚至一個星期,一個月以後再告訴我都行。」
小瓶兒心裡忽然湧現出巨大的衝動,只要答應他就可以去找二姐,就可以去她嚮往的大城市,就可以把討厭的事討厭的人,以及這個落後的村莊拋在腦後……
話已經到了嗓子眼,忽然注意到邊月的眼睛,很平淡的,像雪山上亘古不化的雪,四季輪換滄海桑田,永遠一抹純白,冷冷清清。
仿佛注入一股來自雪山的山泉,來自心底的躁動莫名平息。我到底想要什麼?她問自己。
小瓶兒在學校里成績很好,不管是在班會上還是在學校舉辦的各種典禮上,老師經常邀請她上台分享學習方法,私下裡也有不少同學來問她某某科目應該怎麼學,她如實相告,收穫的不過是一個失望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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